遠忽然想起上次麗達囑咐豐俊讓他勸自己少喝酒少抽菸的事,她是心裡早做了決定對自己囑咐照顧身體呢,“麗達去哪兒了?”

豐俊聽著程遠陡然嚴肅的聲音,立即回答:“夫人離開金蟾島了,可能出國了吧。”

快八月了,奧運會要開幕了,北京打電話要程遠過去,他心煩多日,雖不像上次得知麗達在震區時的心絕欲死,可是她杳無音訊也是覺得生活過的暗無天日。終於下決心去問一問安雷澤,那幾個人中他唯一能拉下面子問的只有安雷澤一人,卻沒想到去的時間很不巧,狄慶陽帶著妻子在醫院做完產檢後也在安雷澤辦公室坐著說話。狄慶陽的老婆又懷孕了,程遠心想為什麼人家都能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獨獨自己這麼辛苦。

“你不是知道嗎,麗達辦了蘇格蘭永久居住證,程先生這麼神通廣大怎麼能查不到她具體在哪裡呢?”狄慶陽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森然,夢雲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他才撇過頭不說話了。

安雷澤很客氣,請程遠坐下倒了水說:“費小姐現在不在蘇格蘭,不過程先生請放心,她很安全,我弟弟和Karen都陪著她的。”

程遠點頭致謝,說道:“畢竟外人只能照顧她的身體,她在哪裡還請安大夫告知。”

“你們夫妻都是固執的讓人為難,”安雷澤微笑道:“愈強則折,有時候退一步並不是輸。”

程遠低頭思索,要說這幾個人他最願意交往的還是安雷澤,天廣地闊歲月還長,日子是一分一秒、一天一天過得,他的確不應該把自己逼得這麼急,只講感情,只想著自己,他確實已經走入婚姻死角了,等照樣還是要等的,豁達點對待也許生活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她有什麼訊息麻煩安大夫和我說一聲。”程遠淡淡一笑,安雷澤懂他的意思答應下來。

程遠不再追問,起身告辭,收拾行裝去了北京,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也許一年也許五年,誰知道呢。

☆、燃盡流年 羽化思念

中國從八月開始到達歡慶的頂峰,這個熱鬧一直持續到八月結束都不見消減。奧運會結束後程遠處理北京分公司的事務,到年底回了金蟾島,波斯灣計劃開始步入正軌,他又往《時間記憶》裡添了幾張相片。

過年時皮皮和邊闖結了婚,程家總算有個喜慶的大年。程家在金蟾島繁衍生活了一個世紀,婚娶卻一直都是漢人,習俗也多遵照漢禮,年節便同樣是大關,今年過年祖祠祭祖時總算不是隻有舅甥兩個,還添了一口,皮皮跟祖宗告了邊闖進門,也帶邊闖去他父母墳上祭掃。年後皮皮跟程遠請假和邊闖去度蜜月,程遠很慷慨的給他放了很長時間假,悵然的想想自己的婚禮和蜜月,根本算不上有,他和麗達的蜜月是在醫院度過的,有時候想著就忍不住苦笑,笑著笑著就流淚了。

元宵節前程遠特意讓人把家裡佈置得很熱鬧,家裡的傭工大都是漢人,也有一些峇峇和娘惹,他們也都隨程家尊漢禮過漢節,程遠便讓不回家的都把自己家人接來程家過節。吳叔本來每年都是要回家和家人團圓的,可是今年不同往年,他私底下對大家說:“過年時大家都回去過了,這元宵節也沒必要再回去了,先生和太太離婚了,皮少爺今年也不在,家裡怪冷清的,逢上過節先生心裡怕是更苦,我們中有許多都是老人了,也見過從前逢年過節時家中熱鬧歡騰的場景,前兩年事多不安穩還罷,今年就剩了先生一人,程家一向待我們不薄,阿晉把你兒子媳婦帶來,合子你也把你媽接來,羅媽家裡強不過就回吧,其他人若是沒必要的事情也都把孩子接來大夥兒熱熱鬧鬧的一塊兒過節。”

羅媽扶平圍裙嘆氣說:“吳叔這是什麼話,大夥都留下讓我一個回,先生愛吃我燒的娘惹菜,我回去可怎麼成,前兩年大家各自回家是因為先生和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