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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虞昔常送魚肉,他愛捕魚,得空就划船出去網魚,有多餘的都往父母那兒送。虞蘇看嫂子進廚房,他在堂上走動,看見屋子的小辰。他是個瘦弱,膽小的孩子,坐角落裡,正在和一條小狗玩耍。

小孩子總是容易夭折,能健健康康,活蹦亂跳養大的,都是靠運氣。小辰自出生就體虛,一度以為會夭折,不想也養到五歲。小辰抬眼看著虞蘇,弱弱喚著:&ldo;小叔。&rdo;虞蘇蹲下身,摸了下他的頭,輕聲問他:&ldo;外面太陽暖和,和小叔到外頭玩好不好?&rdo;小辰搖了搖頭,興趣缺乏,自顧拿一根芒草逗著小狗。

粟捧著一罐東西進來,把陶罐遞給虞蘇,無奈說:&ldo;鄰家的孩子會欺負他,好在跟他父一樣,喜歡去水邊,常帶他外出捕魚。&rdo;

倒不是怕他性情孤僻,而是怕他學不到東西,孩子們在一起玩耍,能相互學習,漫山遍野跑,認識花草果蔬,鳥獸飛禽。

虞蘇抱著陶罐,虞蘇跟嫂子道別,便就離開,返回北區。

人們喜歡吃東西沾沾醬料,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會作醬,虞蘇家也有好幾個醬缸呢。想想,在落羽丘上的姒昊,沒有醬瓜,豆醬,生活確實太艱苦了。

抱著一罐魚醬的虞蘇,想著田裡的豆子快能收了,不如也做一罐豆醬密封,等要去角山,再帶去給姒昊。

落羽丘上,姒昊用蘆葦束給白馬刷洗身體,他避開馬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儘量不弄疼它。這匹白馬,經由逃出土牢,打架鬥毆,陷入泥沼,已經成為一匹灰不溜秋的灰馬。清水一瓢瓢潑在白馬身上,將汙泥灰塵沖洗,顯露出白馬的原色,真是雪白,光澤。

就是在任邑,姒昊也沒見過幾匹這麼漂亮的馬,相當喜愛。姒昊會御車,他對馬的性情,比較熟悉,也和它們相處過。想來養它並不難,只是先得幫它療傷。

將馬兒清洗乾淨,逐走盤旋在它身邊嗡嗡不休的蒼蠅,姒昊給馬的傷口擦草藥,這裡塗塗,那裡塗塗,雪白的一匹馬,又變成了一匹白綠相間的馬。

白馬溫順地臥在草堆上,它像似知曉姒昊是在治療它,沒有任何抵抗,偶爾嘶叫兩聲,聽著挺悲傷。姒昊覺得,他自己和這匹馬有點相似,都是被&ldo;驅逐&rdo;者,無論白馬從哪個群體裡出來,它已是孤零零,而自己同樣如此。

&ldo;好好養傷,我給割些新鮮的草料。&rdo;姒昊梳理馬兒的鬃毛,跟它說話,白馬回頭看姒昊,馬眼看起來很溫柔。

&ldo;汪汪!&rdo;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跑上野麻坡,對著白馬吠叫。它站得離白馬遠,看得出它是有點慫,可又不是非常慫,它敢沖它怒吠。

&ldo;大黑!&rdo;姒昊喝止它,喚它一起下山。聽得主人的喚聲,大黑欣然跟著主人下土坡,它跟前跟後,特別殷勤,還不時要汪兩聲,吸引注意力。

姒昊把大黑留在草場,他去水畔割草,綑紮,背著青草,走回野麻坡。他想等它養兩天,傷好得差不多,再拉出去吃草,每天多背趟草,辛苦點而已。

姒昊把草餵馬,想著離開任邑時,曾跟吉華開玩笑說,他這一出去,就去牧羊牧馬,耕種蔬谷。在任邑學習的東西,不能用於生計,來角山倒是學到不少東西,也算沒有虛度時光。

馬兒需要一個棚子,擋風避雨,不過右臂受傷的姒昊,無法揮動石斧伐樹,他暫時還做不了,只能先讓馬兒棲息於避風的樹下,在下方多墊些枯草給它臥躺。

餵好馬,姒昊回落羽丘,他去燒水,灌陶壺,好下山去看羊。

陶鬹的水沸騰,放涼,儲存在水壺裡,姒昊將水壺綁在腰間,從門口拿了柄青銅矛,便就下山去了。起先,每每他用陶壺喝水,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