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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開搭在木架上。
洗虞蘇這套衣服,姒昊先用溫水浸泡髒衣物, 搓洗乾淨, 再到冰水裡幾遍洗滌。很難想像,他會如此的耐心和細心。
柴草噼噼啪啪地響, 火焰往上舔,木架上衣物的水分在逐漸蒸發。火塘上還煎著藥, 藥湯在大火中沸騰,將陶蓋頂起。姒昊不著急去倒藥, 他坐在土炕上,用手捂了下虞蘇的額頭,已經退燒了。他心裡沒有因退燒而欣喜, 虞蘇的燒反反覆覆, 尤其到夜間又會燒得燙手。
兩天前,姒昊背著虞蘇去求見土城的巫醫,巫醫給了些草藥,正是炊器中在煎的藥。姒昊不只去求問巫醫,還去請教過昆烏戈, 這人見多識廣。昆烏戈說大抵是不服水土,河洛之人到戎地來,容易生病,病一場後,也就適應當地水土了。
姒昊不懂醫藥,卻覺得多半是路途勞累還有天寒所致。
他守在虞蘇身旁照顧,不分日夜,他讓土屋裡總是暖和舒適,生怕他再著一次寒。
兩人所居住的土屋,來自昆戎首領昆吉金的賞賜,土屋整潔,設有土炕。禦寒的被褥,使用的器物,果腹的食物,在這裡應有盡有。這位昆戎的首領非常厚待姒昊,不只是因他進獻了貴重的緡方絲帛,還因為他是帝子。
姒昊很感激昆吉金提供住所和衣物,在虞蘇生病的情況下,對這些東西需求太迫切了。在昆戎,他和虞蘇能過一段安定的日子,這裡晉夷的勢力無法滲透。戎地漫無邊際,戎首數十成百,各自為營,不聽外族號令。
姒昊敢來昆戎,不只是賭一個運氣,他知道昆戎和帝邦一度有著親密的聯絡。當年帝邦遺民逃亡規方,規方收留,晉夷軍隊壓向規方,最後卻吃了大敗仗,正是有昆戎的功勞。
當年正是昆戎鼎盛時期,穹人還沒侵入昆湖,昆戎和老鄰居狄人的關係也還不錯。晉夷軍隊進入戎地,攻打規方,昆吉金派戰車在後方衝擊晉夷軍隊,使得晉夷大軍混亂。
湯藥仍在沸騰,姒昊弄小柴火,讓湯汁收一收。他沒照顧過病人,有當病人的豐富經驗,知道怎麼煎藥。土炕上,虞蘇緩緩醒來,他聞到濃濃的草藥味。他睜開眼睛,看見在火塘邊忙碌的姒昊,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頭天還亮著。該是很久吧,阿昊洗了他的衣服,並且在煎藥。
除去時不時發燒,胸口難受,渾身睏乏無力外,虞蘇覺得自己沒大礙。看著姒昊緊張的樣子,他乖乖養病,不敢下炕亂走動。好好休息幾天,總會好起來,現在回想走過的路途,真是覺得艱苦無比,也難怪會生病。不說別的,鞋都磨破好幾雙,終日翻山越嶺,又得負重,腰腿實在難受。
虞蘇從土炕上坐起,裹著羊皮,只露出一個頭在外,他穿著貼身的衣物,渾身暖呼呼。姒昊聽得身側聲響,抬起頭來,見虞甦醒來,對上他眉眼的笑意。
姒昊走到虞蘇身邊,摸著他的臉龐,溫語問他好些了嗎?虞蘇點點頭,靠著姒昊,他拉起姒昊的手端詳,手指關節被凍得紅腫。窗外雪花飄舞,戎地的冬日比虞任嚴寒許多,想到他這麼冷的天,還去洗衣服,就覺心疼。
虞蘇把姒昊的手拉到自己懷裡捂住,這幾天自己臥病不起,姒昊一人提水砍柴,洗衣做飯。在虞蘇看來,這人對自己而言,從來就不是什麼帝子,他是他相許一生,相濡以沫的人。哪個大貴族過得如此艱難,千里迢迢到戎地來,天寒地凍的,還得慶幸無性命之憂,能有個自由身。
看他緊緊捂住自己的雙手,姒昊笑著把手拉出來,說道:&ldo;無事。&rdo;小小的凍瘡,手指有點發癢而已,到春來會自己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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