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仙碧心知再不援手,這群天部弟子無能倖免,即刻發聲嬌喝,上前刷刷兩掌,劈向葉梵。

葉梵對她頗為忌憚,哈哈一笑,縱起丈餘,手中“流星錘”如長虹貫日,遠遠丟擲,兩名持帛弟子為他內勁驅使,身不由主,怦的一下當空撞上,筋骨碎裂,血花迸濺。

葉梵又是一聲長笑,半空中一旋身,橫移丈餘,經過谷萍兒身邊時,忽地探手,將沈秀拽在手裡,谷萍兒虎口一熱,掌中之人已然易手,下意識揮劍砍去,卻被葉梵一指彈中劍脊,清音貫耳,短劍突地跳起,反削回來,從谷萍兒鬢角掠過,削斷幾綹青絲。谷萍兒驚駭欲絕,芳心撲撲直跳,抬眼望去,葉梵已轉回白湘瑤身邊,揮袖笑道:“夫人滿意了麼?”

博弈(5)

場上橫七豎八,天部弟子死傷近半,死者面目猙獰,傷者扭動殘軀。眾人見此慘景,無不駭然。白湘瑤笑了笑,軟語道:“葉尊主神威,妾身十分佩服。”又向天部弟子道,“你們轉告沈舟虛,他若要兒子,後日正午,我與拙夫在天柱峰下相候。”

倖存的天部弟子聽到這裡,無不雙拳緊攥,神色悲憤。白湘瑤向谷萍兒笑道:“你還要留在這兒嗎?”谷萍兒見那幹天部弟子個個雙眼血紅,直欲擇人而噬,微覺害怕,哼了一聲,走回白湘瑤身邊,施妙妙略一遲疑,也隨在谷萍兒身後。

白湘瑤瞧了谷縝一眼,似笑非笑,谷縝卻衝她做了一個鬼臉,眼裡盡是輕蔑。白湘瑤眼中一寒,驀地低頭笑笑,蓮步冉冉,率東島眾人去了。

眾人目送葉梵背影,無不鬆一口氣,天部一名金品弟子上前與仙碧、虞照見過,先謝過仙碧援手之德,繼而述說沈秀被擒原委,說話時瞪著谷縝,憤怒異常,恨聲道:“都是這個小鬼作怪,擒了少主,結果惹來無窮麻煩,二位與我天部一氣同心,定要為我們作主,將這小鬼扒皮抽筋,為死了的同門報仇。”

仙碧未答,虞照已冷哼一聲,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沈瘸子不要臉,鬥不過穀神通,便來綁架人家妻女,這種下流詭計,天部歷代祖師地下有知,非得再氣死一回不可。地部縱是女流,卻個個清白正直,又怎會與沈瘸子沆瀣一氣,同流合汙?”

天部眾人聽得又羞又怒,那名金品弟子更是麵皮漲紫,只懾於對方威名,不敢發作,兩眼盯著仙碧,心存萬一之想。仙碧也不齒沈舟虛所為,況且谷縝明知不敵葉梵,捨身襄助,自己焉能恩將仇報,當下微微搖頭。那弟子大失所望,寒聲道:“今日之事,說不得要源源本本告知部主的。”

“要告狀麼?”虞照笑道,“沈瘸子有能耐,便尋老子的晦氣,虞某照單全收,決不推讓。”那弟子悻悻退回陣中,與同伴低語數句,恨恨瞧了這邊一眼,抱起死傷同門去了,

虞照目視天部弟子消失,回望仙碧,欲言又止。仙碧卻不理他,轉身去解寧、蘇二人的穴道。虞照大皺眉頭,忽聽谷縝問道:“虞兄是被葉梵打傷的?”

虞照怒哼道:“那姓葉的鳥賊也傷的了虞某?”谷縝見他神色,心頭忽動,皺眉道:“莫不是他?”虞照不置可否,抬頭思忖片刻,驀地哈哈大笑。谷縝奇道:“虞兄笑什麼?”虞照瞧他一眼,嘿然道:“我笑世事太荒唐,才和老子打過架,又和兒子交朋友,這難道不好笑?”

“這有什麼好笑。”谷縝笑道,“他打他的,我交我的,兩不相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好個他打他的,我交我的。”虞照擊掌讚道,“別人聽了,會說你大逆不道;虞某聽了,卻打心底痛快。”谷縝笑道:“既然痛快,就當痛飲。”只一句,便勾起虞照肚裡酒蟲,當即咽口唾沫,連連點頭道:“對,對。”

話音未落,便聽仙碧一聲冷哼,聲音雖輕,虞照卻是臉色大變,轉眼望去,仙碧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