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是在兩天後去見陸逍遙的。

在她的視角中,陸逍遙只是一個熟悉的網友,可以說除了網路上的那些聯絡,她對這個人一點都不瞭解。

以前只是從聊天途中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他是個大學生,和自己差不多大,在京城上學,家裡有點產業。

林厭一向喜歡追尋有趣的東西。而在宇宙中尋找有趣的靈魂,這種找尋亦是樂趣,永恆的樂趣,這也是陸逍遙會吸引她的原因。

陸逍遙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特別。

很熟悉,又很陌生。

像是分別了許多年的老朋友。

林厭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我到底在緊張些什麼呢?

後來她把緊張的原因歸咎於自己是一個純純現充,因此見網友對她來講實在是一個前所未有的事情。

哪怕是她,也不可避免的會緊張。

最終她決定以一個很輕鬆的狀態去赴約。

清晨,她隨便套了一件藍色短袖和運動褲就上了街。

這裡距離約定的地點大概有六、七公里的距離,她決定跑過去。

林厭穿過滿是叫賣聲的早市,穿過還未完全甦醒的街區,穿過樹影斑駁的公園和流花飛舞的別墅區。

她起的實在是過於早了,天邊甚至還未發亮,但城市裡從不缺的就是早起的人。

於是她和遇見的每一個人問好,她和賣早餐的大爺問好,去嘗試追趕騎行的人,她隨意地把手邊吃剩的麵包屑丟給翻找垃圾桶的流浪狗。

她來到了跨江大橋,橋面上的風把她半紮起的髮絲吹的四散飛揚,於是她的心情也像是一張帆一樣被吹的鼓鼓脹脹。

不自覺的,林厭的臉上綻出笑容,露出的虎牙更為她添了一絲躍動感。

於是整個跨江大橋上經過的人都對這麼一個姑娘印象深刻起來:

她有著過分精緻的容顏,然而卻又不會精緻到給人一種易碎的脆弱感,而是整個人都有著一種向上的生命力。

整個跨江大橋上的風和飛鳥都是為她而來的。

不,她就是那一陣風。

自由的,無拘無束的,充滿希望的。

林厭奔跑著,笑著,六公里的路程跑完,所有緊張的情緒也一掃而空,而是被一種期待和愉悅所填滿。

她的額頭上滲出點點細密的汗珠,令她整個人身上像是閃著光。

她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一個很滿意的輕鬆姿態,最後拐過一個路口,推開了那扇咖啡店的木門。

“叮鈴——”

那陣吹過跨江大橋的風停了。

自由的風找到了自己的歸處。

少女擦去浮在額前的汗水,向多年未見的長輩、也是這方小小咖啡店的主人問好:

“韻琳姨。”她的黑色眼眸中有如她母親一般的水色光華,卻又多了一絲她母親眼中所沒有的明快。

那咖啡店得主人有些愣怔地在吧檯前抬起頭。

“好久不見。”林厭輕聲說道。

……

咖啡館的照片牆上還貼著她小時候的相片。她看著相片裡,頭靠在一起,爭搶著鏡頭c位比耶的四個人,有些微愣。

翻過相片,背後寫著:“要永遠在一起。”的幼稚話語,署名是陸家兄弟、謝書妍和兒時的她。

“那是你七歲那年,你和陸家那兩個小子要回長安生活,妍妍捨不得和你們分開,離開之前在我這裡寫的。”安韻琳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剛回國不久,有沒有去看看他們?”

林厭點了點頭,神色卻有些莫名。

“今天怎麼突然來我這裡了?”

“和一個人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