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一瞬,他裝作慌亂向後退了一步。

然後利落的掉到水裡去了。

眾人一驚,一下子從那狂熱上頭的情緒中嚇的清醒過來。

一時間喊人的找工具的緊張無措的,甚至還有想下水賴上的……

刺骨的冷。

臨近冬日,現在的水正是滲骨的時候,幾刻就能凍僵人的手腳。

袁慎在水裡反而比橋上岸上的都鎮定。

膠東臨著海,他自然是學過游水的,不然也不會下來。

不過比他想的還是要冷一些。

他幾下游到岸邊上去,趕到的宮侍也忙給他披衣遞巾。

真是要完蛋了。

他們想著人在長秋宮邊上呢,一會崔將軍出來也就要離開了。

因此袁慎表示不必在旁邊候著時,他們也就順勢下去了。

誰能想到,短短一會,出了大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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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冷的詭異。

袁慎瞧著崔琢的神情,怎麼出了宮反而更難看了。

回到長秋宮換了衣服喝了薑茶,兩人顧不上管後續如何,先出宮回府了。

袁慎是想就此打住,省的再細論什麼是失手還是失腳的問題。

反正他就是為了一個找事的由頭罷了。

崔琢則是心情複雜,先把人帶回來安置了再說。

本來在宮裡就換過衣擦過水了。

袁府下人也動作麻利,暖爐厚被,薑茶湯藥,要不是袁慎自己拒絕,現在還能立馬去熱水沐浴……

“你其實不必這麼做的”

崔琢道,“我有的是方法去”

“可是這是最好的”

袁慎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恰恰好的程度,可大可小,少年男女的事,牽扯一些情感緣由,對方沒法上綱上線,只能自認倒”

“我是說,你不用如此”

崔琢神情有些嚴肅,

“這是我的事,宣越之爭太子五公主……你根本不用參與這些”

袁氏就像之前的崔家,不用在意什麼黨派之爭,只用一心聽從聖意。

現在崔家受文帝示意參與進去了,但是袁氏不用,哪怕兩家後面真正結親了,在政事上也是要各論各的。

袁慎皺眉,“是因為你這幾日太忙,先前又剛好有機會,我才想著替你”

“我不用你替”

崔琢心裡莫名生出火意,“我們還沒定親呢,你擅作主張管我的事,我不需要”

袁慎心裡又酸又氣。

夫妻一體,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你憂心思慮愁眉不展,我當然要替你分擔盡一份力……

可是他控制不住冷笑開口,“是啊,我們還沒定親,我看你也不想與我定親,畢竟招個入贅郎婿自然對你百依百順”

這幾句真是刺痛崔琢的心了。

她當初從府上衝出來,是做好了把崔父捆回屋,被罵忤逆的準備的。

她騎馬在無人的街道上飛奔,是想清楚瞭如果真沒有了崔家,她自己就要另立將軍府面對各處壓力的。

她在決定聽從自己內心的一刻,就是做好了犧牲、捨棄、增加麻煩、願意承擔哪怕最後對方變心的結果的。

“是,我就是要對我百依百順的郎婿,而不是自作主張管我的事的”

崔琢冷著臉答了他的話,甩袖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