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我好歹也是將軍,你是不是可以稍微下手輕一點?”

崔琢疼的快控制不住表情。

杜梨臉上兩個酒窩依然甜美,她冷笑著說,

“是呀,將軍也不管何家到底能不能領會,帶了人就去半道等著他們。

哎呀,神兵天降,繞了兩個縣直接跑到雍王臉上去了”

崔琢心虛低頭。

杜梨嘆了口氣,到底是放輕了動作。

崔琢從前打仗也不用如此,只是這次,每每思量,處處顧慮,也免不了受些傷。

……

何家此行沒帶多少人馬。

他們只能假裝正常,尋機會送人出來,而雍王很快也察覺不對,又聞二縣有異,立馬派人追殺。

何家兒郎個個都驍勇善戰,上了馬拿了劍便能抵抗……只是,餘下老弱婦孺,包括何昭君都還在雍王手裡。

“雍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何家大義至此。

他以為手上捏著老弱婦孺,何家便會乖乖聽從,卻沒想何氏上下,早已做好了赴死和報仇的準備。”

崔琢說完,又陷入了沉默。

杜梨給她穿好衣服,又遞上鎧甲,“若不是留下那些人,雍王察覺了異樣,便一個也出不來。”

棠梨進來報,

“將軍,雍王父子派人傳信,一日不降,就殺數名何家女眷。

肖世子說,將軍若令白羽軍投降,事成便可封王侯,若是不投……”

“他要如何?”

崔琢冷笑。

崔家一門雙侯,還差他肖家一個名頭?

“……他便每日砍何昭君一指,送給將軍。”

“畜生”

崔琢氣極反露出冷笑,

“他最好祈禱自己死在這裡,若是讓我活著抓到,我絕不讓他死的痛快!”

……

……

“廢物,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肖世子一腳踹倒那人,

“這府邸就這麼大,她何昭君總不能也學了崔琢那神出鬼沒的作風,一下子飛回都城去了吧!”

他略略平靜下來,

“繼續找,找不到她,也每日砍個女人的手指送去,一定要讓崔琢以為她在我手上。”

肖世子不知道,在他幾步遠的地下,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

……

“父親,那何家和崔琢看著人頭滾滾,竟絲毫不為所動,我們下一步作何打?”

雍王身材健碩,滿臉花胡,他眼睛一眯,狠意閃過。

“何家在軍中威望深厚,崔琢也是用兵如神……可惜,可惜他們不肯投降,捨不得也得舍了。”

他冷然下了指令,“不能再拖,速速打下頻陽。

她帶回來的白羽軍也不過五千人,騎慣了馬,再去守城,能撐多久?”

……

……

……

馮翊郡的軍報終於傳至洛陽。

“阿麟奪了頻陽,救了何家,現在正守城不出?”

文帝懸了數日的心總算稍稍落下,

“子晟他們到了哪裡?”

“陛下,凌將軍帶著前軍數日急行,也還需五日才能趕到。”

文帝又緊張起來,“他們招降不成自然要開始猛攻,阿麟兵力有限,能守得五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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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的很艱難。

白羽軍是崔琢在戈壁草原上練出來的,多騎兵。

衝殺作戰自然英勇,指揮排程起來也如臂指使。

只是,頻陽本就不是什麼難關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