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扶著她,聞言不禁想到凌不疑,低頭羞澀一笑。

淳于氏也附和道,“依我看,普天之下,也唯有我家十一郎與郡主相配!”

汝陽王妃於是更加滿意的對裕昌說,

“大母已逼聖上親自去勸他,他應了,每月回城陽侯府用膳,今日必會來”

“真的?”裕昌驚喜道,一副小女兒做派。

汝陽王妃又轉而對淳于氏說道,

“你為了他們重修父子情,不惜忍辱負重,這全都城中,最委屈的婦人便是你!”

淳于氏只笑著低頭,好一個端莊賢良。

“我給你尋些秘方來,你呀,早日為侯爺開枝散葉,有個依靠方是真!”

汝陽王妃拉著她關切道。

淳于氏忙道謝,幾人又接著向前走。

“你也不必道謝,你不妨啊,多勸勸侯爺,早日命凌子晟娶妻生子,別整日在外打打殺殺的,你看那何家,說不準哪天就遭了禍……”

“若世人都想著苟且偷生,那肖賊早打到都城來了。

諸位,也沒命在此,非議他人。”

凌不疑不知何時到了府門外,黑甲衛整整齊齊列在一旁。

“子晟!在王妃面前,休得無禮”

淳于氏忙著打圓場。

凌不疑並不理會她,“搶奪他人郎婿之人,還知禮數二字嗎。”

淳于氏當下臉色難看,說不出話來。

“放肆!淳于夫人為你繼母,你卻如此羞辱她,當真是不孝子!”

汝陽王妃跳出來主持公道。

凌不疑也不生氣,只淡然道,

“老王妃,前些日子,在下被聖上罰了半年俸祿,你可知為何?”

汝陽王妃瞪著他,

“你少威脅我,我又不是雍王,我沒犯謀逆的罪,你還捅死我不成?”

“老王妃說笑了,我何時說過要殺你。”

凌不疑淡淡道,“我想說的是,聖上公正嚴明,無論犯錯之人是誰,有過必罰。

肖家滿門抄斬,是罪有應得,容不得再有人非議。

想必老王妃也不想用一身榮華,去拼這個罪名加身吧?”

“你!”

淳于氏忙截住話頭,笑著說,“子晟!

今日汝陽王妃和裕昌郡主特意要等你回來一起用膳,我們不如邊吃邊說吧”

裕昌忙在一旁點頭,滿臉期翼的看向凌不疑。

“不必了。”

凌不疑直接道,“還勞煩各位轉告城陽侯,以後不要再事事去勞煩聖上。

我自會,經常回來看望你們的。”

話說的是看望,硬生生被這語氣說成像回來尋仇。

凌不疑的表情卻忽的有一絲消融,

“還有,往崔家登門提親之人從未斷絕。”

還愈發多起來。

他正視著眼前三人,語氣鄭重,

“崔琢的婚事不勞各位費心。就是再等五年十年,也有我負責。”

凌不疑撂下話,心情愉悅,竟是淺笑著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