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抬眼對上她視線,

“袁某與將軍認識這麼久了,還沒到將軍營中看過呢”

崔琢聽了不知道多少人喊將軍,只是袁慎一客氣就開始這麼喊,她實在受不住。

“好好好,我的錯,我這就給袁公子下帖子,請你去我營中做客”

崔琢立馬告饒,能屈能伸。

“將軍盛情邀約,善見怎敢不從呢”

某人依舊神色自若,“再來一局?”

“好!”

崔琢立馬把王姈拋到腦後了,一心扎進棋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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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娘子,可以休息了,請去側廳用膳吧”

王姈顫顫巍巍邁出兩邊,“崔……崔將軍人呢”

棠梨笑容紋絲不動,“將軍事務繁忙,王娘子用過膳好好休整,午後繼續。”

嘖,崔琢!

王姈心中都是一邊罵一邊堅持住的。

她覺得全都城再找不出一個和她一樣苦的女娘,

辰時到,亥時走,一日兩餐都在這裡用,她長這麼大還沒這麼辛苦過。

不過……除了訓練辛苦,崔琢倒也沒折騰她。

兩餐精細齊全,崔琢有時也在,用的是同樣的飯菜。

且休息時有茶湯供應,點心果子也不缺,哪裡都挑不出毛病。

王姈突然想到家中。

父兄無能庸碌,母親又整日沉湎在往日的幻夢,分不清局面。

她雖然總是昂著頭,耀武揚威的。

但是何嘗不知道,自己家的榮華不過空中閣樓,經不起吹打。

她慢慢走在南昌侯府的廊道上,看著前面引路的棠梨。

其實,崔琢人也湊合。

若她也有些武功傍身,或許會去投了白羽軍呢。

她扯了下嘴角。

真是,人家連個好臉都沒給,自己就這麼被拉攏上了。

崔琢府上寧靜,環境優美又不奢靡俗氣。

她在這每日訓練,腦子裡想不到那些交際比較,只想著何時能吃,何時能睡。

人活得規律了,一下子也清醒起來。

文修君堅決的要把王姈嫁到壽春去。

她哭過鬧過,也沒能讓自己阿母動搖半點。

其實比起回自家府邸,面對那些糟心事,王姈寧願待在崔琢這。

不過她逃避過,也想清了。

都城有什麼好呢,嫁到都城人家,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後半生。

就如現在的那些貴婦夫人們一樣,宴會交際迎來送往,處理自己郎婿的姬妾,或者督促自己兒女學習。

有什麼意思呢。

壽春確實是山高水遠,但是彭坤在那錢權在握,自己又站著乾安王族報恩的名頭。

過去就是當家女君,最差也是相敬如賓。

到時候自由自在的,自己就是壽春身份第二高的,哪裡不比都城快活。

王姈試了試自己恢復力氣的手腳。

有哪些糾結功夫,不如多練些力氣,省的連那程少商都打不過。

棠梨面上沒什麼異色,心裡也想著呢。

自家將軍和凌不疑幾乎是天天見,也沒見將軍有什麼特殊,煩上頭還罵兩句。

但是,這個袁公子……情況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