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不疑這幾天沒少挑王淳的刺。

凌不疑止住步子,

“臣並非因為私人恩怨針對車騎將軍,只是因為他能力不足實在不堪重用。

殿下當事事以國事為重,不可任人唯親。”

太子也知道,因此低頭沒有說話。

“還有那儲妃表兄孫勝,他武藝不精也就罷了,還整日吃喝玩樂,飲酒誤事,這樣的人,怎能讓其安坐東宮侍衛首領之位?

殿下還是儘早,考慮合適人選為好。”

凌不疑是誠心勸慰,只是太子怕是改不了。

果不其然,太子轉頭猶豫道,

“可那畢竟,畢竟都是我母族妻族之人,不過是份閒差罷了”

他又略過這個話題,

“今日是霍翀將軍祭辰,中午長秋宮設宴,你我兄弟二人,好久未曾一同用膳了,不如”

“不必了”

凌不疑心中早料到如此,他也不想再費口舌,

“臣還有要事未曾處理,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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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坐在正前中央,面對下面的眾人。

只是他眼神空遠,顯然陷入了回憶。

他右邊的是宣後,時不時抬頭看看下面的兒女們。

左案是越妃的位置,只是她沒來。

下首擺了兩排案桌,所有的皇子皇子妃公主駙馬都來了。

當然,還有崔琢和凌不疑。

凌不疑是霍家後人,霍翀是他舅父,他又是文帝義子,半個皇子。

他自然得來,還坐在前排,和太子一樣的正中。

而崔祈當年和文帝霍翀結拜,所以崔琢還得叫他們一聲伯父,自然也得來。

只是,崔琢心中呵呵。

左邊是三皇子,右邊是凌不疑。

這兩個人真是不開玩笑,冷氣四溢。

崔琢感覺自己坐在這裡要被凍成風寒。

再看眼前的案桌。

黍飯,蘿蔔條,葵段,蔥白。

醬,醋,鹽,豆豉。

……崔琢默默打了一碗米酒。

祭辰宴,多是走個過場。

畢竟這菜式,也沒人吃的開心。

她低頭吃了一口黍飯。

霍將軍確實值得紀念,只是比起這種沒用的儀式,不如殺一串敵人的頭助興。

崔琢臉上表情不變,心中默默想到,若我以後死了,一定不搞這種折磨後人的儀式。

“阿麟,阿麟”

斜後傳來五皇子的聲音,“等會別急著走,去我府上用膳啊”

……雖然大家出去都會再吃,但是兄弟你別直說啊。

崔琢微微向後側身,小聲說,“你先安靜,等會再說。”

正巧宣後端起酒盞,“大家一起敬一杯酒吧”

眾人紛紛放下碗箸,端起酒盞。

“不必了”

文帝突然嘆道,

“每逢今日,朕都無心飲酒,你們先行用膳吧,待朕,再緩緩心境。”

崔琢又放下酒盞,聽見正後面二公主輕聲喊道,“阿麟,回頭有空也可去我府上坐坐”

“是啊”

二公主邊上的五皇子妃也道,“都是一家人,本就該多走動走動”

崔琢沒答應死,只回頭還了個禮貌性的笑容。

五皇子府也就罷了,不牽扯什麼。

但是她和二公主,平時遇上說幾句還行,真上門就有點親近了。

儘管二公主作為最大的公主,平時端莊溫婉,不像三公主一般一口一個宣氏越氏,長秋宮長樂宮分的那麼清楚。

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