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何人被長秋宮攆出來了,原是文修君”

文修君和王姈出了止車門,沒等上車,又見三公主帶著一串子婢女內侍過來。

她悠悠然停在文修君面前,

“皇后最是寬厚仁慈,今日怎會不容你這個昔日表姊妹,令得文修君如此羞惱離開?”

文修君也不是見誰都發瘋的,她語氣平淡,

“我們文宣兩家之事,就不勞公主費心了”

三公主跨步到她面前,

“聽聞文修君是為壽春礦鑄幣之事來求皇后的,怎麼,乾安小王已經無米下鍋嗎”

她語氣輕蔑,“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還妄想要鑄幣之權,窮瘋了嗎”

“我剛才說過”

文修君嘴角弧度紋絲不動,“不勞你費心,三公主,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王家車馬遠去,三公主站在那裡,揚起一個笑容。

而就在她身後的高大的止車門樓牆一角,凌不疑靜靜看完了這出戏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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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舅父貢獻佳計”

三公主給小越侯盞中添酒,

“那個文修君,果真是個只知補貼弟弟的蠢貨,咱們不過略撒些餌料,她就輕易上鉤去鑄幣了”

小越侯勾手讓她湊近,低聲道,“我已經買通了她的經手人,到時候這些偽幣,會以低價到你我手中。

屆時,你便可以在封地使用它,這樣一來,你手頭,也能寬裕點了”

三公主面露猶豫之色,

“可私自鑄幣造錢同謀反之罪,舅父不怕……”

“哎——”

小越侯伸手止住她,

“如果這件事情追究起來,有礦山的是壽春,鑄幣的是小乾安王,這不服不忿的是文修君”

他一臉得意,“咱們最多也就是,誤用偽幣而已”

“還是舅父想的周到”

三公主抬盞,敬他一杯。

小越侯喝了一口,又道,“不過,你也得警醒一些,你母妃和你三兄的為人,你也是知道的。

特別是你母妃,最不喜旁人弄些彎彎繞繞給她添囉嗦,可恰恰你又是一個”

他頓了一下,“愛顯擺的。

我可告訴你,如果這件事情,在我們身上露出了馬腳,而遭到陛下的處罰,那將會給越氏帶來巨大的麻煩”

三公主撇撇嘴,

“舅父只管放心好了,若非長秋宮那位摳摳搜搜,非要宮中節省用度,我何至於鋌而走險,到處想法子掙錢”

“唉,還是謹慎些好”

三公主一拿酒瓶,空了,“來人,上酒——”

門被侍從拉開,田掌櫃笑容滿面,

“二位貴客,此乃小店新釀的美酒,名曰花開富貴,二位可要嚐嚐?”

“田掌櫃!快進來快進來”

小越侯笑著招呼他,

“花開富貴?好名字,來,我嚐嚐”

田掌櫃將托盤放在邊上,殷切的給二人倒酒。

小越侯心中輕快,“以後,咱越氏,可不就是要富貴了嗎”

三公主倒沉下臉來,

“富貴又如何,那凌不疑還不是有眼無珠,看不上我。

偏偏千挑萬選,看上個不喜歡他的,呵,二姊勸我息事寧人,我偏要他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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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文修君進宮所作所為,吾都聽說了,王淳將軍特託我向你致歉。

子晟,你與王淳將軍都是吾的左膀右臂,莫要因此生了嫌隙”

東宮的廊道上,太子開口道。

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