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取了那個紅燈籠,塞給何昭君,又另取了一個畫著的圓滾滾兔子的遞給少商。

少商走路蹦蹦跳跳的,正像小兔子。

兩個人一下都喜笑顏開,手裡提著燈,看對方竟也不甚氣惱了。

崔琢得意一笑,沒有人比她更懂討女娘歡心。

她也沒再要別的,只讓店家都給周圍人送了去。

大家都開心,這才是過節嘛。

酒樓上,一室冷香。

袁慎下棋的動作隨著樓下的動靜越來越慢,最後更是捻著棋子淺笑。

“年年解燈謎,難免無聊了些。”

他抬手喚人過來,“燈謎既然已經被解完,那善見斗膽出一道,供大家一樂。”

何昭君既開心了,拉著樓垚便要走。

而崔琢也有了機會,說“我初入軍中時,受了何伯父他們不少照顧。”

她看出來少商還有疑惑,就略作解釋。

“昭君是何家獨女,被父兄寵的有些嬌縱,但是本性不壞。

而且,我倒覺得你們性子有些相像,以後說不定能成為朋友呢。”

少商撇撇嘴不置可否,她可不覺得那何昭君和自己能合得來。

原先猜燈謎的人群還未散去,店家又出來公佈了新題。

“燈謎雖已解完,但善見公子特出一題,給大家助興!”

此話一出,人不但沒散去,反而聚的更多了。

善見公子?

崔琢倒是知道他。

出身膠東大族的世家子,師從皇甫儀先生。

他最出名的是三年前,陛下初招天下大儒講經,他那時不過十八,代師辯經,名聲斐然,賜官侍中。

店家見人越發的多,也不賣關子,說道,

“現院內有一水井,口徑二尺半,問井口至水面深幾何,且只給一個短木尺量。”

店家給這題的彩頭是一罈千里醉,當然,比起袁公子,一時也沒人在意那壇酒。

“短尺怎可測井深?這誰能答出來。”

何昭君本因新題興致勃勃,現下又不樂了。

這題不難,但難得是巧思。

崔琢略一思量,一下子出了答案。

她看少商心動,便鼓勵她上去試試。

少商最喜歡有趣好玩的事情,被漂亮阿姊一鼓勵,當下一股熱氣從心中騰起。

她要贏下酒送給崔琢阿姊!

於是她走上前接了木尺,思考片刻,便有了動作。

只見她用樹枝將井口分兩半,測其半徑。

隨後低頭計算了一下,起身自通道,

“井徑二尺半,立三尺木於井上,從木末望水岸,入徑一尺。”

她略停頓,

“所以,井口至水面

……四尺半!”

四尺半。

崔琢無聲陪少商念出答案。

看著少商自信明媚的樣子,崔琢不禁一笑。

她若是有個妹妹,也該這般可愛。

店家聽了答案也學少商停頓,吊人胃口。

“女公子說的……

是一寸不差!”

頓時人群鼓起掌來,連連叫好。

樓垚面上滿是讚賞,何昭君看他這樣子,又看一眼少商,氣的扭頭便走。

她大步出了酒樓,一下子撞上一人。

那人攬著她轉了半圈,何昭君驚詫看去,是一面容邪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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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世子。”

凌不疑淡淡開口。

阿飛震驚,“少主公猜的不錯,拿著那特殊燈籠正是他。”

“許盡忠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