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急著開下一局,扭頭打量起手中的羽扇來。

“扇風一般,倒是還頗有分量”

她雙眸黑白分明,神色古怪,“關鍵時刻扔出去,大概也能砸倒兩個……”

袁慎莫名想笑,“若真到了只能扔扇子砸人的時候,多一兩個少一兩個,也沒什麼區別吧”

“還是有區別的”

崔琢煞有介事道,

“起碼可以讓對方震驚呆愣一刻,多一刻就多一分生機嘛”

袁慎不置可否。

這樣情境發生機率太小,再說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不過,他掀起眼簾看向崔琢。

某人倒是經常不顧自己,什麼敵寇賊匪都要衝上去打一波,偶爾受了傷也是滿不在意……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白羽營”

這不是個問句。

崔琢看了眼他神情,平靜如水,便也坦然道,

“就這月前後吧,我總要回去一趟的。”

一趟?

袁慎動作微不可見的一滯。

“安頓好那邊,我也好放心做其他事嘛,反正不能開戰,我回都城也無所謂”

崔琢的計劃倒沒多大改變,只是從自己待在白羽營練兵,變成了先在都城扶持太子。等到朝政穩定,倉豐稟實了,就會有某個匈奴上來挑釁了。

而且不直接開戰也不意味的停止,匈奴內部隱隱矛盾頻起,崔琢打算抓住機會挑撥離間,內部分化瓦解。

到時候再揮師北上,也不用多大動干戈,練好的精兵良將就足夠。

崔琢腦子裡琢磨著封狼居胥,飲馬翰海。

袁慎卻被她短短几句話觸動。

他本來以為留不住她多久,訂婚宴後就一日一日算著日子,多一天都是賺的。

但是崔琢現在意思是打算在都城長待了,這次離開也只是暫時,歸期不是遙遙不可望。

“好,我知曉了。”

他的回覆隔了許久才響起,語調上揚,整個人都顯而易見的喜悅起來。

他不在乎她是為了什麼打算久留都城,只是想到不用分別數年,萬里迢迢,就足夠讓他開心了。

崔琢晃著扇子看他兩眼,自己也莫名高興起來。

如果物件不是他的話,大概真會訂了婚有了交代,就一走了之,回白羽營練兵,暗中挑撥匈奴。

畢竟小越侯沒了,只要太子不突然暴斃,三皇子希望不大,她根本沒必要留在都城。

但是誰讓我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呢。

崔琢在心裡義正言辭,我都是為了幫太子,畢竟誰知道那個凌不疑會不會被逼急了,玩什麼陰招,不能不防。

與此同時,高深狹長的宮牆城道之中,一傳令兵飛奔而來。

穿過兩旁披堅執銳的衛兵,他的呼喊響徹雲霄,

“緊急君報,壽春有變!

緊急君報,壽春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