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搞了個突襲,誤了幾刻功夫,但是添了一場小勝。

……

議事結束後已經皓月當空,因為年歲偏小,兩個人都謙遜的落在了後面。

凌不疑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停住,轉過頭,

“右邊下巴,還有一塊血跡。”

崔琢心道,怪不得還總聞著點血氣,她隨手抹了兩把,“多謝啊”

這就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話。

沒頭沒尾的。

*

白羽軍是那兩年才聲名遠揚,崔琢比它揚名要早很多。

凌不疑當初頗為羨慕她,自己建軍要自由很多。

肯定也艱難的多,自己尚且被人罵過關係戶,鍍金的官宦子弟。

而在她之前,女人和軍隊的關係,無非是將軍的妻子,將軍的女兒,負責安撫部曲家眷,最多帶幾個武婢,做一下輔助性的任務。

崔琢偏不一樣。

她有個當州牧的爹,有個帶兵的叔父,她想當哪個將軍的夫人都可以。

她偏不,她跨了幾個州出去,甚至還斜穿過隴地,跑去投了一個和自家毫無關係的將軍。

凌不疑出去,要麼是跟著吳大將軍,要麼是跟著崔侯,文帝不肯讓他一頭扎進沒保障的地方。

可在西北邊關沒人在意那麼多。

崔琢跟著何家軍,真刀真槍打了一年多,非議掀起又落下。

文帝的旨意也是這時候下的。

可她自建軍,也沒往舒服的地方撤,還離開邊城往更北了一點。

具體位置凌不疑不清楚,只知道是一處極大的湖海,周邊近千里的範圍都可以農耕畜牧。

因此白羽軍屯田搞的熱火朝天,朝中很是省了一筆。

*

說是全面發起總攻,可隴右的戰事還是又持續了大半年。

他和崔琢真正當上同袍也就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

在那浩大且人員混雜的軍營,崔琢是最難見到的一個將軍。

她和她的騎兵一個性子,來去匆匆的,總之風一樣掠過來,撂下俘虜和戰利品,然後又風一樣刮出去。

她確實不擅長攻守城,畢竟那些胡人也沒什麼城牆,她又是個主動出擊的好手。

所以後來得知她陷在豫章郡的包圍裡,凌不疑恨不得給人給馬都插上翅膀飛過去。

還是說回隴右吧,她確實不怎麼參與攻城,但是總是幽靈一樣遊蕩。

這次突然截了人家補給,那次又從邊上衝出來支援。

很多時候友軍都不清楚,她和她的人馬跑到哪去了。

凌不疑當時感嘆了一句陛下英明。

這種人確實得自己領軍,自己當將軍。

不然她的上官每天都要兩眼一抹黑。

*

人一多就會亂起來,特別是來源還很複雜的時候。

凌不疑有幾次經過營中,聽到一點閒言碎語。

要說人還真是奇怪。

當時大小將軍多的很,有貪財,有好酒的,還有實力不行,貪生怕死的,什麼毛病的都有。

這些人當看不見,全然忽視,只盯著崔琢說事。

老套乏味的言論,凌不疑沒記住,但是把那些人通通按軍法處置了一遍。

阿起當時偷偷摸摸瞅了他好幾眼,他理所當然道,

“非議上官,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