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庭深得皇帝信任,由來已有三個年頭了,如今大雲王朝最有戰鬥力的軍隊便是韓家軍,而整個韓家軍已全然在韓庭的掌握之中,如此看來,多疑的君主對韓庭還真是放心呢。

皇帝還是二皇子時韓庭便跟著他了,韓聖奕較之當時太子得以略勝一籌,其中當屬韓庭功勞最大。

韓庭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要不是因為命大怎麼可能活得下來。他去邊境僅一年,軍功那是蹭蹭往上漲,才一年時間就小有名氣。

他看似初出茅廬,實則通透清明。而且小將軍要的不是戰場上的得意,而是官場上的如意。自小的慘痛經歷讓他深諳戰場上的是明槍易躲,而官場上的是暗箭難防,所以他人雖遠在北疆,但心卻無時無刻不關心著朝堂變化。

在他參軍的第一次大軍凱旋宴上,他無意間搭上了當時的二皇子韓聖奕,韓聖奕此人城府極深,受了皇命犒勞三軍,知曉韓庭如今有軍功傍身,對他將來成就大業有助,就朝韓庭拋橄欖枝。

當時有望登上帝位的也就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了,太子自小便被寄予厚望,他雖無大功,但也沒有大錯,原本是能順利繼位的,但老天似乎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那時向來魯莽暴躁的英王不服北狄人進犯,請旨親去邊境。這樣一來,儲君的重擔就落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韓庭後來查到太子實是被韓聖奕下了藥。

二皇子可謂是半隻腳踏上了權力的高峰了,但他卻是等不及了,暗地裡逼宮。

韓庭的老子從沒拿他當兒子,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就理所當然地不顧及自己的老子。所以韓奕逼宮時韓庭選擇了視而不見。

整個事件持續時間並不長,不過讓韓庭覺得殘忍的是,寫了禪讓詔書當了太上皇的便宜父皇還是在韓聖奕繼位前就駕鶴西去了。

連自願退居幕後,將權力韓奕的生身父親都不肯放過。如此,便可說皇帝對韓庭當真是極好的了。

早先時韓庭還時不時地需要上戰場,這幾年他只需在雲京城外韓家軍營裡坐鎮,負責處理軍務寫寫奏摺以及調兵遣將拋拋令箭即可。只偶爾在京中待太久悶著了才隨軍離了城前往作戰或巡查邊疆。

韓庭如今當著逍遙自在王爺,生活過得倒也逍遙自在,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子的。

他聲音雖不大,卻夾了些清冷,一開口便讓人難以忽視。

皇帝重新坐回龍椅,緩聲道:“你先於大軍回來,但也不過兩天,在京中有朕在,你可自去玩樂,不必攪入朝中的渾水。”

韓庭聞言道,“皇兄厚愛,我今為將帥,只能營帳中發號施令,隨軍行,並不累。況且我掛了刑部尚書的牌,卻沒幹過一件貼切的事,這政績不副實由來已久,皇兄該讓我試試。”

他看著皇帝說的,皇帝受不了他這麼認真的神色,因為暗衛一事,似叫韓庭生怒了,所以他當即就準了。更何況就是齊王不開這口,他也是要交給刑部審的。

畢竟學子關係國家的未來,肯定不能給他們都定罪,他特意大作為,不過是想敲打敲打某些人。

前任刑部尚書犯了錯,被革職流放,這位置便空了出來,他是想趁機抬一抬革新一派,但當時革新派並沒有適宜的人選,且守舊派想安插人手,若讓守舊派得了,那往後兩派差距會越大,他不甘!

他當時為這一位置深思熟慮,徹夜難眠。適逢齊王打了勝仗,此事便往後拖了拖。

齊王出戰時他便命人去梁州納貢,只等大勝歸來獎賞。齊王英勇善戰,提前贏了,宴會上要賜給齊王的貢品沒能及時送到,皇帝靈機一動,便賞了刑部尚書這個位置。

齊王不理俗事,領了這個頭銜卻是許久沒去上任,倒是隨意向皇帝提了個革新派的人才,要他當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