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還是一如既往地肅穆,軍營嘛,是這樣子的。

鐵甲如山,鋼拳如冰,戰馬嘶鳴,士兵爆喝,有開山裂石、無人可阻之勢。

就是在此處,林知也能聽到校場上的訓練聲。

韓展業坐上皇位後好像是愈發地猜忌好疑了。此次讓曾永忠領兵出征,他以“幫助治軍”為名塞了劉均這個監軍進來。

劉均是文臣,啥也不會幹,不過竊取情報倒是第一名。

自打隨曾家軍出征後,他有事沒事地就在隊伍裡亂逛,此時亦是在到處晃悠。

此人長得一張賊眉鼠眼的模樣,他看到林知,便迎面走過來,主動攀問道,“這位公子好生俊雅,不知是哪位?”

曾應本不欲理他,但見人都到近前來問話了,只好淡聲介紹道,“這是我家先生。”

“哦,原來是先生啊,失禮了。”

劉均行了個文人禮,倒是挑不出什麼錯來。

林知捏著象牙扇回禮道,“劉參將客氣了。”

林知對劉均並不熟識,但在紅院時聽過有關他的事蹟。

其人深諳圓滑之道,慣會隨機應變。

月語對他的評價是“像一條毒蛇”,平時不顯,只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咬你一口。

思及此,林知不欲與他多談,轉身便想離開。

劉鈞似是沒看出對方不待見他一樣,自顧自地熟稔道,“我與先生一見如故,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家住何處?”

林知只好頓住腳步,回道,“無名小卒,不勞記掛,天神垂憐,興於倫嶺。”

興於倫嶺,可以是誕生於倫嶺,亦可以是拜師於倫嶺,就該這般模稜兩可,叫人難窺真相,避免陷入不測之境。

這個居心叵測的世界,一直在教真誠的人不要坦誠相待。

劉鈞還待再問,卻遇賊人突襲!

來人皆以灰黑相間之衣裹身,頭上辮著幾根辮子,髮飾是邊關常見的琉璃珠樣式。

武功高強,堪稱一絕,見著他們便襲擊。

曾應迅速與那波人撕扯扭打在一處,但雙拳難敵四手,此處又沒有太多士兵,林知就被那群人擄走了。

“先生!”

“放開先生!”曾應眼角瞥見,急忙追過去,但是壓根就追不上。

有人善後攔截,且那幾人的輕功俱是一等一地好。

劉鈞一個文官,剛剛就屬他躲得最快了。

一見那群人跑了,他眼睛轉了轉,才急匆匆地跑去找曾永忠,“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

曾永忠對他這個監軍來這裡吃白飯偷情報的行為雖是不滿,但也只能以視若無睹待之。

此時見他慌慌張張的,也只是問,“劉參將,何事如此慌張?”

劉均拍著胸脯喘著粗氣道,“先生、先生不見了!”

曾永忠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大變,問,“什麼叫先生不見了?你把話說清楚!”

劉均自是不能說他觀察到曾永忠藏了一個人在營帳裡,今日去套近乎這種話。

於是他做出一副焦急的神情,道,“我剛剛在外面巡視,見到先生,就與先生閒聊起來,可是沒聊上幾句,忽得一聲就有幾個人飛奔出來,呼呼幾聲人就不見了,先生也不見了。”

曾永忠已經大跨步邁出去了,他邊聽邊往外走,問,“曾應呢?”

劉均回答道,“他去追了。”

曾定掀了帳簾,曾永忠彎腰走出去時側頭看向劉均問,“在何處不見的?”

“在那邊”劉均指著東北方向道,“我帶你們去,走。”

曾永忠到地方後,立馬派遣親兵去找。

此時曾應也低垂著頭回來了,他看到曾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