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麼多兵力?為什麼……”

曾永忠看著他這副羸弱病態的模樣,雙眉緊皺道,“因為皇上信任他。”

林知眼裡是茫然不解,“父皇那麼信任他,他為什麼還要造反?父皇待他那麼好……”

曾永忠蹲下身,語重心長地說:“殿下,有些人的慾望是得不到滿足的。”

林知搖著頭,虛弱地晃了晃身子,“武安將軍要什麼可以跟父皇商量啊!只要不傷天害理不動搖國本,父皇都會答應他的,他為什麼就是要造反啊?為什麼啊?”

有些人,就是慾壑難填。

曾永忠不想來見他,就是怕見到他這樣,哀莫大於心死,自己又無能為力。

曾永忠拍了拍他的肩膀,知曉現在跟他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的,便轉移了話題,道,“殿下,吃點東西吧,現在還沒有找到娘娘——”

“母后……”林知眼裡驚現一道光,忽地又暗淡了下去,“母后要是被找到……”

“還沒有,”曾永忠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柔聲道,“皇后娘娘還沒有被找到,曾家能派出去的侍衛我都派出去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找的,在找到皇后娘娘之前,殿下不能這樣不吃不喝。”

林知擦掉臉上的淚痕,緊緊握住他的手,就像是即將溺斃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我吃,我吃……你幫我找母后,幫我找……”

“嗯,放心吧,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曾永忠陪了他許久,直到後半夜林知睡著了他才離開。

蔣順正巡著城了,遠遠地就在城道上看到地牢出來的人影,他快步追上來,“將軍!將軍……”

曾永忠轉身看到是他,便站在原地等了會兒,“何事?”

蔣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牢門口,“將軍在裡面待到此時才出來?”

“嗯。”曾永忠疲憊地揉了揉眉眼。

“那將軍先去歇息。”

蔣順說著退至一邊,將路讓出來。

曾永忠挑了挑眉,狐疑道,“有事兒瞞著我。”

蔣順急忙嘿嘿笑道,“哪兒敢啊,是聽到小道訊息,嚴大人獲罪流放荊地,晨時啟程。”

“翰林院掌院學士嚴孝?”

“對,往南城去。”

曾永忠深吸一口氣,“派人去跟恆之說一聲,在長亭設宴,我晚些去為嚴大人送行。”

南城是曾永忠的三弟曾恆在守,曾恆的字便是恆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