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長,他能到麼?

此時何州,何府已經被袁固派兵圍了起來。

往常這條街是整個何州最繁華的,特別是州牧府門口。

何州現任州牧是何彧,他如今還在帝京的刑獄裡關著。

如今代為管事的是老州牧,即何老爺子,何彧的父親,亦是林知的外祖父。

路上要避開韓氏的耳目,只能走小道,直到兩天後的未時,他們才出現在何州州府旁。

於菟揮翼剛在拐角處探出頭,就被曾永忠勒住韁繩制止了步伐。

曾永忠躬身往前,側目看見州府門前羅列著一排士兵,為首的是袁家軍副將袁泊,他見過的。

林知坐在他前面,被他拘在懷裡,剛剛也跟著探頭瞧見了那列陣以待的將士,“他們是什麼人?

“袁家計程車兵,”曾永忠壓低聲音道,“這裡是進不去了,得去別處落腳。”

林知茫然無措地微側頭,問道,“去哪兒?”

他自小生在宮中,長在宮中,極少踏出皇宮那扇厚重的宮門。何州府去不了的話,還有哪裡能成為他的容身之所呢?

“不能在這裡自投羅網,”曾永忠猶豫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帶你去。”

林知點點頭,緘默不言。

微風不燥,林知的心情卻是沉重的。

不知道如今的皇城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母后以及他那還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是不是已經慘遭殺害了。

曾永忠策馬到半山腰處就停下了,兩人徒步走了約摸半刻鐘,才看見一塊大山門石。

“這裡有個門,應該就是從這裡上去,”曾永忠掀開草,看著一旁上山石,“我們繼續走。”

山路崎嶇,林知走了許久,疲累不已。

前方的巨石甬道又窄又斜,曾永忠怕他掉下去,轉身朝他伸出手,“過來,我攙扶著你,小心點。”

曲徑通幽,過了那一小截難走的小路,上面雖也崎嶇不平,可並不是很難走。

不一會兒,曾永忠指著前方小院道,“到了,就是這裡。”

曾永忠走進小木屋裡,“這裡荒廢許久,都蒙塵了,不過打掃打掃還是可以住人的,而且地處深林,很難被發現。”

他說著用袖子擦了擦院子裡的一把石凳子,對有些愣神的林知道,“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

曾永忠招呼了幾個暗衛出來幫忙收拾了一下幾間小木屋。

林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在院子裡走動,院子不小,前前後後有十來間小木屋,後方有顆大石頭,形似臥虎,石頭就在小溪旁。

院子東側有一塊空地,上面綠草茵茵,再過去大致百步才有樹,遮天蔽日,陰翳如水。院子西側種著一大片杏林,滿地花瓣,煞是好看。

林知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幾步,走近了才發覺周圍有一圈籬笆圍著,他沿著籬笆看去,轉過身時看到他們剛剛進來的木門處赫然站著一隻黑不拉幾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