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業下一個又要把刀架在誰的脖子上?!”

他身為御史大夫,今日在朝堂上原是想質問皇帝為何要濫殺無辜的,豈料卻被自家兄長給攔住了。曾瑞是個剛正不阿、耿直進諫的性子,現下曾永忠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怕是會立即進宮去鬧事!可曾永忠顯然沒有要回話的趨勢。

曾刻的二兒子曾志心情沉重道,“我聽說孔老夫子和岑老夫子也相繼去世了。”

曾瑞聞言更是暴跳如雷,“他這樣做也不怕遭報應!”

御史大夫衝冠眥裂,當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報應?”曾永忠面無表情地看向曾瑞,語氣平和地陳述事實,“他若是怕遭報應,就不會這樣做了。”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曾瑞急眼了,他上前兩步,問得可謂咄咄逼人,“我們已經蝸居這麼久了,難不成還要繼續與他們同流合汙?”

“那不然呢?我們對他起兵一事毫無察覺,就已經昭示了我們會有今日這下場。我們曾家還好,有兵有將有地位,有權勢有人脈,他韓闊再橫,只要我們沒有公開與他對抗,他還不敢對我們下手。”曾永忠何嘗不知曉自家二弟的性子,可此時已過了最佳時機了,他也是有心無力。

曾恆無辜地眨了眨眼,神情一言難盡,“哥,他是不敢對我們下手,可不代表袁家那小子也不敢啊!”

他說著像是想到什麼極其可惡的事一樣,忿忿不平道,“特別是先前北城防衛軍送了幾具他們袁家軍士兵的屍體回去,袁固那小子像是瘋了一樣,死死咬著我們不放!”

曾永忠轉玉扳指的手一停,側目而視,“他們找事兒了?”

他這幾日護送林知去何州,又在山上陪了他幾日,對這帝京的事兒倒是少打聽了。

“豈止是找事兒這麼簡單!”

曾恆解釋道,“大哥一直待在北城不知道,可二哥守的東城、志表哥守的西城,還有我守的南城,都有袁家計程車兵前來鬧事!”

“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曾永忠聲線穩重,聽不出喜怒。

但說起這個曾恆卻是一肚子火,他臉上頓顯厭惡之色,嘴裡還罵罵咧咧,“袁家那些人就是小家子氣!”

他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

見曾永忠探尋真相的目光投射過來,曾志才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找事的也不是士兵,而是士兵的家人,他們每回都是幾個人一起過來,把我們的守衛痛打一頓,打完就跑,昨日被恆弟抓到一個,恆弟用了刑才逼供出來的。”

曾永忠聽完沉默不語。

曾恆自以為捅了簍子,便認罪伏法般慚愧道,“大哥,我們都知道你頂著整個曾家,肩上的擔子重,此事我們是不想告訴你,讓你平添麻煩的,今日是我不懂事兒,你就當我們什麼也沒說,我明日就把那個人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