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面幾人說,韓家軍是昨日到京。

許是他們考試時,而他一回來就待在房裡,晚飯也是讓小二送上去,所以到現在才知道。

衛思易邊吃邊聽著。

“皇上厚愛齊王,怎的這次打了勝仗沒有敲鑼打鼓慶賀?”

“齊王不喜這些,你忘啦?”

“是這個理,但以往都是有的,那鑼鼓敲得震天響!群臣喧囂,好不熱鬧。”

“昨日不熱鬧?”

“熱鬧啊!但那多半是軍兵自己踏出來的震地響,官兵從城外到城內,又從宮外到軍營,這全程鑼鼓沒敲響一下,齊王……也沒露一下面!”

“哈哈,你這死小子,最後一句才是你真正要表達的吧!”

“嘿嘿!齊王貌美,我巴結不上,還不准我遠遠窺視啦?”

“你也知道你連巴結都巴結不上,還想這個作甚?”

“你管我?”

這話,說得很像許伯分。

衛思易轉頭看了一眼,並不是。只是幾個年輕人,還有熟面孔,像是昨日在考場上見到的學子。

後邊那桌子人打鬧起來,衛思易安靜地吃著自己的。

突然進來幾個官兵,為首的拿著一張紙在櫃檯前與掌櫃交涉。

“哎,那不是刑部侍郎吳隨明嗎?他來幹什麼?”後邊那桌子聽到情況,也停下了動作。

“自齊王當了刑部尚書,刑部一應事宜全交由侍郎管,他不在刑部坐著,怎麼幹起抓人的活來了?刑部是沒事做還是沒人抓人了?”

眾所周知,吳隨明當的是侍郎的官職,管的卻是尚書的事。

別部侍郎羨慕得不得了,吳隨明呵呵一笑,都只看到他沒有頂頭上司壓榨的自由,誰看得到他每天在刑部累成狗的樣子。不過讓他選的話,他還是願意累成狗。人都是很現實的。

“齊王不是回來了嗎?許是刑部有他坐鎮吧!”

“齊王坐鎮?我敢保證我今年不會聽到比這還奇葩的事了!肯定是抓的人不簡單!需要吳隨明親自來!”

後邊幾人七嘴八舌,衛思易倒是沒什麼想法。先生倒是與他說過當朝一些官員,但初來乍到,他連人都還沒認全。

吳隨明已經進了客棧,在門口對著大堂內眾人朗聲喝道,“刑部辦理皇家要案,現要緝拿人犯歸案,但有阻攔者,以同罪論處。”

官兵的聲音並不低,似是特意嚷大聲的。衛思易聽到他問了幾個人名,其中就有他的。

那掌櫃抄著一口周州腔調,看著官兵,指向他說:“那位小公子就是衛思易”。

為首的侍郎才朝他走來,神色冷峻地說:“你就是衛思易?”

衛思易點點頭。

他拿出一塊令牌,說:“奉尚書令,請跟我們走一趟!職責所在,失禮了,來人,帶走。”

那令牌上刻著“刑”字,確是刑部無疑。但好端端地,為何抓他?這般想著,他也就這般發了問,“這位官爺,我初入帝京不久,未曾與人不睦,你們為何抓我?”

那吳侍郎好心道:“與考試有關,所有學子都得下獄,一個不落!”

衛思易得知了緣由,才肯隨他去了。

他並不擔心,既與考試有關,那多半是因為舞弊。他又說抓了所有學子,且那些年輕人說這位吳侍郎應該坐在刑部大堂的,現下需要他來親自抓人,可見這次舞弊規模不小。

既是大規模,且暫時收押了所有學子,那必是想把此事鬧大,敲擊某些不能動的人,再輕輕放下。

所以,衛思易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

此次考試共有兩位主考官,六位輔考官,禮部太監,御前帶刀侍衛參與。這些足以昭彰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