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管家剛到院門口,就見曾永忠形色匆匆地走出來,他臉上覆著九層冰霜,“人呢?”

人未靠近,管家便感受到了那刺骨寒意,“先生住到東廂房了。”

曾永忠走出院門,管家立時跟上,“大少爺……”

“何事?”

孫管家滿面愁容,“先生他……”

曾永忠緊張地頓住了,“他怎麼了?”

曾永忠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意亂,胸口發悸,難不成是昨日最後那一下傷著他了?

他自己那麼用力。

該死的!怎麼沒有早一點看穿他的意圖?

可這也怪不得曾永忠,林知以往明明沒有這樣迎合過他的。

管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犬子大逆不道,竟敢下毒殘害先生,請將軍責罰!”

曾永忠聞言怒火中燒,當下不是計較此事之時,他轉頭跑了起來,見著東廂房緊閉的門心頭喘喘,一步不停地奪門而入。

遠遠瞧著,榻上之人緊閉雙眸,唇色蒼白,了無生機。

“玉風!玉風!”

曾永忠不及細想奔至榻邊,緊皺著眉頭將他抱起,不單單是將此行的目的拋諸腦後了,更是將回來時所夾帶著的寒意都褪了個一乾二淨。

沉醉於夢中的林知忽被搖動,驚醒於夢中,恍惚間只知道皺眉,但竄入鼻息間的穩重氣息已讓他知道了來人是曾永忠,“將、將軍,放開我……”

天鵝頸邊佈滿細汗,言語間盡是滄桑無力。

曾永忠依言放開他,讓他安然躺到榻上,再開口已不見剛才的緊張慌亂,“剛剛聽管家說你中毒了,現在怎麼樣?毒可解了?”

“已經吃過一次藥了,但腹部還是有些痛。”林知慘白著臉色,如白紙一樣。

“先別說話了,”曾永忠執起他的手放進錦被裡,替他掖好被角,“難受就再睡會兒。”

“不……”林知抿抿唇,換了口氣才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看到他沒事,曾永忠便冷靜了下來,他鎮定道,“睡吧,我去處理些事情。”

他在曾府中毒,曾永忠能處理什麼事可想而知,林知並不作聲。

他只閉眸想著,自己與那個少管家無冤無仇的,可那人卻向自己下毒手。

這是在曾府裡,曾永忠有多稀罕林知,府裡何人不知?這個少管家倒好,明知此事,還敢給他下毒!

今日敢在他吃的東西下毒,明日是不是就敢給曾永忠吃要命的東西了?!

聽到榻上傳來微弱均勻的呼吸聲,曾永忠在他眉眼間落下一吻,然後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