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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人同騎一匹馬。

剛到北城,還沒下馬呢,林知就暈倒了。

幸好被扶住了,曾永忠把他抱在懷裡,急忙喊了曾定,問,“馮心初呢?”

曾定抱拳答道,“馮大夫距此還有十餘里地。”

“去接!一見到人就給我帶到這裡來!”

“是!屬下保證第一時間將他帶到這裡!”

馮心初特別懵逼地被暗衛拎到曾永忠面前,他還沒來得及發火,就看著榻上一張小臉毫無血色的殿下,頓時緊皺眉頭,怒瞪曾永忠!

曾永忠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命令道,“把脈!”

馮心初冷著臉問,“什麼情況?”

要不是因為殿下跟著他身體有所好轉,自己才不會讓他這樣子對殿下!

“我今日策馬將他帶到北城,一下馬他就暈了,”曾永忠有些急促地問,“他到底怎麼樣了?”

見曾永忠焦急,馮心初反而嘲諷道,“人固有一死——”

“醫好他!”曾永忠死死盯著馮郎中,“別忘了他是你主子!”

馮心初經他一提便怒了,“姓曾的!你給我注意點!老夫何不知他是什麼身份?反倒是你,一個亂臣賊子、奴顏婢膝的叛臣!憑你也配頤指氣使、禍害吾主?!”

曾永忠緊抿著嘴巴不說話。

助韓展業叛亂一事,確是他二叔做錯了。

可他後來又時常想到,如果當初沒有韓展業叛上作亂,林知到現在還是高高在上貴不可言的皇太子,那他也就不能如此擁有這個人了。

況且明德皇后說他本就是為了將林知玩弄於股掌之中。

他有私心,他有私心的。

不,他沒有私心。

萬壽節時,他得知了韓展業反叛逼宮,立馬就去找林知了。他本就擔心林知的安危。

他沒有私心!

馮心初遞過剛寫好的藥方,道,“照這個藥方去抓藥,先煎一貼給他服下,待我觀過他的神色再探脈。”

曾永忠沒反應,一旁的管家識相地接過藥方出去了。

一個時辰後,管家端著藥進來了。

曾永忠親自接過碗,喂林知喝藥。

他舀了一勺,送到林知嘴裡,可大半勺都流出來了,他轉頭看著馮心初和管家,漠然道:“出去。”

馮心初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正要說話,曾永忠就又冷冷地說,“難不成你想看我嘴對嘴給他喂?”

“我、我、……”馮心初氣沖沖地指著他,警告道,“哼!你最好喂好了!”

曾永忠看著馮心初怒氣衝衝地走出去,不忘在背後吩咐他,“把門帶上。”

馮心初不理他,徑直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又返回來了,剛巧看到曾永忠喝了一口藥,繼而低下頭去。

“……”

他忙移開視線,將門關上,還貼心地將窗也關上了。

曾永忠的臉皮怎麼能這麼厚?!自己要是不回來關的話,他就真不打算關了?!

豎子可惡!欺侮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