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斷,不可胡言亂語。”

蔡思譏諷道,“大將軍,他都要將您外放了,還為他說話呢!”

韓展業微眯眼睛,雙目泓邃,威勢十足,這樣緊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帶著說不出的壓迫。

但蔡思不怕他,只不緊不慢地說,“月侖該殺。”

他不是隻會鳴不平的莽夫,他只會靜靜地觀望,然後做出直達本質的決策。

“你決定便是。”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韓展業不在意。

穆騖眸中幾不可察地劃過一絲暗光,他低聲道,“月侖怕是會有所戒備。”

“那又如何?”袁集輕蔑地看向他,嗤笑道,“武安將軍手握大權,他一介算命的,手無縛雞之力,難不成還能抵得過我們的死士?真是笑話!”

韓城幾人快到宮門口時,韓城和韓奕迎了上來。

兩人皆是神情慌張無措,想來是今日朝會上的諫言來得太過古怪了。

韓城聽到訊息時急得猶如燒沸的水,不安地問,“父親,皇上為何突然把您調到邊境去?難不成是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蔡思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閒散地說,“公子稍安勿躁,要是皇上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怎麼可能只是將將軍調走?”

韓城看向他,皺著眉問,“那你說,這好端端的,他為何要把我父親調走?”

蔡思攤了攤手,他哪裡知道?

此事不重要,他不欲深究,也沒打算費心去分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如今最該做的就是想出應對之策。

至於方化為何突然提出要韓展業去鎮守北境,又或者說皇帝為何要將他外放,那都不重要了。

穆騖站在眾人身後,明亮的眸子半掩,他見神色嚴峻道,“許是我們近日聚集頻繁,皇上起了疑心?”

“不,”韓展業篤定道,“他不會輕易懷疑臣子,他不是這樣的人。我去問問他便知,你們先回去吧。”

他說著腳下生風似的往宮內走去。

來到御書房前,等太監通報後就進去了。

此時的皇帝已經換下了莊嚴的朝服和笨重的冠冕,露出了那張俊朗似玉雕的臉。

他正在吩咐太監去曾府傳話,大致言虎翼將軍能力出眾等溢美之詞,最後說明太子殿下事務繁忙,沒空學習武略云云。

韓展業跪在地上請安,長髮順服地披在身後,好似連頭髮絲都在向皇帝訴說著他的忠誠。

太監領命而去,林放逸才抬起狹長肅麗的眸子看向他,道,“韓卿起來吧。”

韓展業不起,他緊緊地盯著皇帝,那眼神堪稱不敬,可向來此時桀驁的眼睛此時也蒙上了一層黯淡無華的光。

“皇上想將臣調到邊境,是不想看到臣了嗎?”

林放逸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失落感,和那年跟他說自己要娶連依時的嗓音一樣。

他原本以為韓展業反對他娶連依,是因為他也喜歡上連依了。所以多年來他都覺得是自己橫刀奪愛了。

那日說他逾矩時,他的心裡也反覆冒出難以言喻的想法,漸漸成型時又被他遏制在搖籃裡。

是在中宮裡,連依控訴面前這個人對自己生出的不該有的心思,他才驚覺!

昨夜宿在御書房想了一夜,越想心頭那顆巨石越沉重,壓得他幾乎要透不過氣了。今日讓老太師進言,本就是想試探一番。

韓展業此時前來,無疑是坐實了……他真的有那等腌臢的貪念!

林放逸心中巨震,只覺得憤懣難平,可多年來養成的平和心境使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皇上不回答,是因為被臣說對了嗎?”

久久不得回覆,韓展業再次發聲質問。

說是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