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是昨夜我找店家多要了兩盆炭火,但先生忘了拿進去,我擔心先生感染風寒。”

馮心初心下了然,他收了帕子和墊子,平靜道,“先生的脈象很平穩。”

曾應露出白齒,笑道,“那就好!”

馬車沿著小道緩緩而行,途經村落時,一陣風將車幔吹開。

有笨簫音從巷子口幽幽傳開,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在學著大人的模樣在學簫。

未時,他們才到軍營。

馮心初將頭探出窗外,看著守衛森嚴的壁壘,問,“我們怎麼進去?”

“那容易!”曾應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守衛一看便讓他們進去了。

曾應看著為首的侍衛問,“曾定,主子呢?”

曾定看到他們,肅容正色道,“主子和將軍們都在主帳子裡看沙盤演習。”

馬車停在警戒崗旁,三個人都往主營帳走去。

曾應看著停住腳步的林知,側過頭問,“先生,不進去嗎?”

林知看著帳子裡的情形,道,“他們正在商議戰況,我們等等也無妨。”

馮心初也點點頭。

曾應提議道,“那要不要先去休息的營帳裡看看?”

林知昨夜才和曾永忠做過,今日還不曉得曾永忠要把自己安排在何處。此時聞言搖搖頭,“你帶馮大夫去看看吧,我在這裡等一會兒。”

曾應看向馮心初,以眼神詢問。

馮心初沉吟道,“我也等會兒再去,不急這一會兒。”

林知看著端坐於主位上的曾永忠,忽然想起先前在宮裡研習武略的事,心裡默然想著在這裡要是能夠重新學習帶兵打仗的話,好像來得也不虧。

大帳裡,曾永忠知道他們來了,想盡快結束議事。

不過看著那地形圖上插上的敵軍軍旗,他是真的怒了。

“如今嶠關、安北關、橫關皆失守,短短數日,連丟七關,韓麒和劉均可真是有能耐啊!”

丟關卡城池事小,讓千萬無辜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將軍息怒!”被訓話的將領紛紛低下頭。

“息怒?該息怒的不是我,而是帝京龍椅上那個人。”曾永忠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

有個老將殷切盼望地看著曾永忠,期許地說,“將軍,我們全聽候將軍安排!請將軍想想對策啊!”

“是啊!將軍,若是您也不管了,那、那邊境的百姓可怎麼辦啊?”

“將軍,請您想想辦法,救救邊境的百姓吧!”

“行了,別鬼哭狼嚎的,本將軍若是不想管,就不會來了。”

這些人敲打一番就夠了,曾永忠話鋒一轉,道:“今日就不議了,待我瞭解了情況後再說,都先回去吧。”

“是。”諸位將軍出了帳子後,各自回負責的崗位去了。

“先生,裡面沒外人了,我們進去吧。”曾應的話將林知的思緒拉了回來。

三個人抬腳進了主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