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恐難抵事。”

見曾永忠沒有接話的打算,林知又道,“將軍又不適合在此時插手,穆遜及袁泊背後的靠山便是他們父親所帶的兩大軍隊,不如讓穆遜也派一個信得過的心腹回去。”

曾永忠側眸,替他擦了那額上的細珠,“有什麼好計策?”

“我哪有什麼好計策?適才將軍說袁固和袁泊自相殘殺甚好,讓穆遜的心腹也這樣說即可。”林知沉思默想後道,“袁泊殺了袁固後為薛權所殺,薛權就成了替主子報仇了,罪罰變獎賞,將軍,你的人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嗎?”

“經不起就不是我的人了。”曾永忠說著埋首在他頸間,用力嗅了嗅,“你好香。”

一身的汗,哪裡香了,林知想反駁,但在聽到外室有聲響時又住了嘴。

“將軍,熱水備好了。”外室傳來聲音時,曾永忠不知道又低聲細語地誘哄了林知什麼,只見林知連脖子都紅了。

曾永忠展顏笑了笑,“先上榻吧,我很快就來。”

林知也把不准他還會不會再讓自己沐身,便拉住了他的手,薄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聲音露出。

曾永忠失笑道,“何事?”

林知囁嚅著,“我……我流汗了,想沐身。”

“不行,你的腿今夜不能再泡水了。”

林知不撒手,曾永忠只好道,“隨我出來,我給你擦擦身子。”

月色投射入戶,門窗緊閉,不知道哪來的妖風裹著寒意進來了。

林知要自己擦,曾永忠啞著嗓子低哄了幾句,而後陰謀得逞地幫他擦了。因著夜已深了,便沒折騰他太久。

不過到真正睡下時,兩人都不知道幾時了。

曾家弟弟們已在安北關,穆遜、沈利和蔣順則是跟著曾永忠和林知一起回去。

***

帝京,英王府。

袁集手裡拿著密信,他是越看越氣憤。這封密信是袁泊寫的,說是穆遜殺了袁固。

他昨夜收到這封密信時連夜去英王府內鬧了許久,未得效果,今日只得又來鬧。

袁集就那麼一個兒子,死了就絕後了。是以他哭得那叫一個老淚縱橫,“請英王殿下為我兒做主啊!”

穆騖今日聞訊匆匆趕來,他已派人八百里加急去邊境要個訊息了,沒得到兒子的準話,他穆家才不會隨隨便便承認了這檔子殺人犯法的事,因此他也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反駁道,“穆遜殺袁固,荒唐!”

袁集一聽這話,當即火冒三丈,“穆騖!若是我兒殺你之子,你是否也會覺得荒唐?”

“那是自然,”穆騖端重穩厚道,“袁將軍,我們兩家可沒有世仇,更何況我們一同效忠於英王殿下,我兒為何要殘忍殺害你兒?這不可能!”

袁集氣沖沖地拿手指著穆騖,“他們遠在邊境,要是發生什麼衝突了,那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