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現守衛的蹤跡才漸漸平復內心的波瀾。

他背靠著城牆,雙手輕撫胸脯,猶如偷吃糖果被大人發現了一般的小孩兒。

曾永忠輕聲笑了笑,“我的好先生,這麼大了還有怕的事兒?”

林知對他的嘲笑惱怒不已,“我自然是比不得將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

林知的聲音頓消,好像後面的話很難以啟齒。

曾永忠一邊做出不懂的模樣,一邊又現出那副看熱鬧的模樣,“說啊,怎麼不說了?我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嗯?”

林知低下頭,不想在此時和他吵嘴兒。

曾永忠卻是不打算饒他。

剛剛正在興頭上呢,就被林知推開了。

曾永忠伸長手臂,將林知一把拉到懷裡,給了他一個又大又溫暖的懷抱,然後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悄悄話。

在林知驚恐的目光裡,他又補上一句,“……直到這場煙花結束。”

在這露天的城牆之上,林知內心自然是牴觸的,可是他的力量不足曾永忠的萬分之一。

氣憤不已,可掙扎無果。

…………

林知被他欺負得頻頻撞到牆,牆面冰冷,他的神情逐漸浮上痛苦的神色。

曾永忠溫熱的大掌滑至他的腰間,十指牢牢地鉗住他的精瘦的腰,然後原地轉了半個圈,自己背靠著牆,讓林知依偎在自己懷中。

“牆太冷了,你靠著我。”

披風還好好地搭在林知肩上,他身上的衣物也看不出哪裡不得體。

雪地冰涼,能讓林知取暖的,唯有曾永忠溫熱的身軀。

曾永忠看著冷得不住地往自己懷裡鑽的人兒,耳邊除了呼呼作響的肅殺北風,便只剩下林知呼哧帶喘的鼻息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知沒那麼冷了,才靠著曾永忠的胸膛,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城牆、赤旗、白雪、烈風,但能給予林知溫暖慰藉的,只有曾永忠滾燙的胸膛。

直到煙花散盡,才雨休雲歇。

林知趴在曾永忠肩頭處,往城牆下看了一眼,見到零星密佈的人影,頓時驚慌地縮回曾永忠懷裡。

察覺到他異樣神色的曾永忠輕摸了摸他的發頂,“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林知嘟囔道,“下面有好多人。”

曾永忠轉過頭往城下看了一眼,馮心初、曾應、曾恆、沈利、蔣順、穆遜。

還真不少。

這麼高的城牆,就林知這嗓音,除非他不要嗓子了才能讓下面的人都聽到。

只是就算沒有聽到不堪入耳的聲音或不堪入目的畫面,光從曾永忠的動作來推測,也能猜到曾永忠又耍流氓了。

馮心初瞪著那個背影都快把眼皮子瞪翻過來了,啐了一嘴,曾永忠可真不愧是雙如意所說的獸中之王!禽·獸中之王!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逼著先生在這外頭與他苟且!

曾永忠顧著耍流氓,沒空去搭理馮心初,不過他還是帶林知回去了,不然明日起來怕是能在這個城門之下發現幾具姿勢各異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