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正想說話,曾恆就搶先道,“這個我來哈!誰都不能跟我搶!”

曾瑞投降地舉起手,“行行行,給你取,給你取。”

曾恆想了想,道:“桐桐,梧桐的桐,桐桐,怎麼樣?”

“桐桐,女娃,不錯不錯。”曾爍樂呵呵地念著,“桐桐小侄女……桐桐小侄女……”

“小桐桐,快讓曾祖爺爺抱抱,來,爺爺,看看您的小曾孫。”

曾老將軍輕輕將孩子接過來,“曾桐桐,是個好名。”

曾恆聞言嘚瑟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取的!”

“要是小妹也生產,桐桐就有玩伴兒了。”曾志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是我言錯。”

曾老將軍將孩子給曾瑞,老成練達道,“抱回去吧,其他人都去大廳。”

“是。”

“蔡思命不久矣。上回在英王府的喪禮上我就聽出來了,他與志兒談話,無非就是想套近乎。我曾家的女兒外孫雖然沒了,可我們不能因此失了分寸,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舉措,你們可曉得?”曾老將軍說著掃視了諸位子孫,隨後看著二兒子曾刻。

前些日子讓劉希和順便舉薦了蔡泉,便是想著幫扶他們一把。

蔡思自己想找死他攔不住,但蔡泉和他那兩個兒子常年駐兵荊地,也算是勞苦功高。

老將軍的威嚴還在,各子孫都起身恭謹道,“兒子\/孫子記下了。”

曾永忠回到後院,從喧鬧的大廳繞過孤道,進了自己這靜得落針可聞的小院,心情也跟著跌宕起伏了。

他現在煩躁得很,眉目間俱是些叫人一見著就不敢出大氣的東西,他穩步跨入拱形門時想起了一茬事,便問跟在身後的曾定,“紅院可有送人來?”

曾定聞言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有,月語姑娘差人將一個小倌送了來,那小倌像是叫……叫……”

曾定一時之間倒是想不起來了,曾永忠補充道,“叫玉瑾。”

“哦對!就是叫玉瑾!”

“那人呢?如何安置?”

走過院裡那棵老槐樹,曾永忠的臉恰巧隱在暗處,看不清神情。

“是少管家安置的,屬下也不清楚。主子可是要見他?屬下一會兒就去讓少管家將人給您送去。”

“不用了,讓孫通彥來見我。”

“是。”

孫通彥來了後,曾永忠又吩咐點了幾個小倌。

孫通彥問要什麼樣子的,他腦海中只浮現林知的樣貌以及……身子。

昨夜並沒有盡興。

不知是心存了芥蒂還是暗淡了感情,昨夜曾永忠就是沒怎麼鬧林知。

可他明明還是想的,就連現下找小倌,腦子裡想的還是林知。

他自己不知道,是因為他見林知狀態不對,心下不忍。

林知不僅瘦了,而且還很沒有精神。

勞心勞力的林知和初次的林知不一樣了。

那時年輕氣盛,林知未著寸縷時看起來也比現在穿著衣服還要有力些。

曾永忠沒有把林知當小倌,但嘴唇蠕動,卻是照著他的樣子說的。

“要乾淨的,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包括調教。另外,要清瘦、文雅、翩然若水……大概這樣的。”

這樣的形容乍一聽,孫通彥還以為是哪家小姐找夫婿呢。

這說的明顯是文人雅士,這樣的人,哪會去勾欄地啊。

將軍不與場面上的人打交道,竟是連秦樓楚館招的什麼樣子的人都不知道。他這種形容,哪是那些個歌樓酒館養得出來的?

腹誹歸腹誹,埋怨歸埋怨,接了命令,孫通彥就是跑遍京城所有窯子館子,就是把腿給跑斷了,也得找到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