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寫也不遲,現在先把我們的事兒辦了。”

在曾永忠的軟磨硬泡下,林知最終還是稀裡糊塗地跟他上了榻。

曾永忠以為他這麼主動是因為自己這麼多日沒來,他體內的藥又作祟了,便壓著他將人欺負了將近一夜。

這夜林知雖然不冷,可也被折騰了一夜。這麼算來,他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翌日醒來,曾永忠就守在榻邊等他醒。

林知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嗓音帶著晨起的喑啞,“信寫了沒?”

曾永忠俯下身湊近他的面龐,磁性聲音裡帶著點被辜負了的委屈,“伺候了你一夜,就只記得那封信?我昨夜跟你講那麼多都白講了?”

林知聞言臉倏忽燙了,昨夜那些不入流的話像洪水猛獸般向他襲來,將他緊緊包裹住,不讓他逃,他挨不過就將頭藏進被子裡。

曾永忠知曉他昨夜是聽進去了,現在也還沒忘,頓時心情大好,重新披起名為“羞恥”的人皮,像模像樣道,“好了好了,一會兒就寫,你先起來,陪你用完飯就寫好不好?”

“好。”林知從被子裡抬起頭,在曾永忠的攙扶下起了身。

飯後有林知盯著,他老老實實地將信給寫了。

起筆為“吾弟瑜宣”,林知詫異道,“怎的是寫給瑜宣?”

瑜宣是曾瑞的字。

如今京都三方:皇帝、英王和寧王都不敢對曾永忠的奏摺置若罔聞,何不直接上報舉薦?

“上奏疏討個官職的話自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只是這職位高低到底是得由著別人安排,不能隨了自己的性子,讓瑞弟親自去操辦,況且此事有我曾家人出面,這個吏部到時也不敢明著給翊鴻使絆子。”

林知見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由得好奇地問,“將軍要給他什麼職位?”

“那得看他能當得起什麼職位。不過起碼得是個吏部郎中,他若是有本事,給他個侍郎也無妨。”曾永忠落了款,將信拿起來吹了吹。

“翊鴻雖是官場小白,但是為官之道應當曉得。”

林知此話不過是讚賞清流之家岑氏的寒暄之語,但曾永忠聽著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他酸裡酸氣地說,“紙上談兵終不成論斷,待他進了這官途就知道了。”

林知點點頭,沒發覺他情緒的變化,依舊要虎口捋須般又問,“何時走,可有人護送?”

“有的,這些沈利會安排,”曾永忠瞧著他輕搖羽扇,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終是自己岔開話題道,“不說他了,我們去城門上看看。”

“城門?”

真是怪不得林知會如此詫異了。

縱是太子出行巡幸邊境,沒有妥善的安排,也是不得隨意上城牆的。是以林知長這麼大還真沒上過城門。

曾永忠不知他心中驚詫之意,只淡然地點點頭,然後就攬著他繞過了書案。

林知避開他的手,自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