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一直在找他的妻子。”

林知不解道,“他既已離朝多年,如今為何又突然冒出來,還鬧出刺殺韓展業這樣大的事?”

“因為當年……”曾永忠頓了下,才道,“聽說那群土匪是韓展業僱傭的,征戰時決策有異,許敦不聽從號令,韓展業懷恨在心,在回軍路上,安排許敦的部隊善後。”

林知又問,“行軍打仗,許將軍的妻子怎會跟著一起去?”

曾永忠對他的問題有些詫異,顯然是沒料到林知會這麼問的。他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林知的神色,觀著不似作假。於是問道,“你可知他的妻子是何人?”

林知搖搖頭,他怎會知道?

“是何家的女子,名喚何連瑛。”曾永忠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知一眼,才語調悠閒地說,“何家的女子多英豪,當年穆風帝上陣殺敵時,何皇后常伴隨左右。”

“連瑛,與我母后是何關係?”

“同輩庶房,可算你的超遠房表姨。”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曾永忠笑了笑,“這在軍營裡可算不上什麼秘密,有些資歷的武將都知道。許將軍和韓展業關係不好,可他如今刺殺韓展業,應當是與韓展業篡權奪位有關,許將軍是難得的忠君之將,要不是知道韓展業殺害了穆風帝,他怕是不會這麼孤注一擲。”

當初就算知道了是韓展業勾結土匪殘害他一家,他也沒有去報仇,而如今韓展業已然登基為皇了,他又不是什麼執掌一方軍隊的將軍了,卻敢孤身一人去刺殺韓展業。

林知思索一番,才問,“那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不處置,”曾永忠攤開手道,“他們的恩怨與我何干?”

韓展業篡位後曾永忠暗地裡營救並轉移了不少忠臣之後,林知以為他會出手相助的,豈料他竟是不管了。

他一下子就急了,“許將軍好歹是為國盡忠的將士,他如今陷於危難之際,你怎可袖手旁觀?”

曾應在旁附和,“是啊!主子,月夫人和聶夫人都挺著急的,尤其是聶夫人,這許將軍與聶將軍可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

曾永忠冷哼一聲,語氣很欠地說,“他自己要尋死,我能怎麼辦?韓展業本人就武功蓋世,再加上他稱帝后,出入廟堂前前後後明裡暗裡簇擁著一大群人,個個可以一當十,許敦去刺殺他,那不就是去送人頭的嘛!他自己不想活了,我搭理他幹啥?”

“主子——”

“將軍——”

曾永忠擺擺手,“行了,這一大早上的,還沒吃飯呢!”他說著就往小廚房走去。

林知看向曾應,神色焦急地問,“能否讓那些暗衛去幫忙救下許將軍?”

曾應為難地搖搖頭,“主子無令,屬下不可擅自離崗,況且來不及的,許將軍如今在逃亡路上,月夫人和聶夫人也不知他逃往何處去,即使屬下即刻出發,要找到許將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帝京的人出手。”

“曾家和許將軍關係如何?”

“同是效忠穆風帝的猛將。”

“私下交往呢?”

“無私交。曾家家大業大,無需與朝廷文武官員交遊,至於許將軍,其為人就像木雕泥塑一樣,一成不變,根本就不懂得結黨營私,屬下在曾府裡,未曾見過兩家有私交。”

無私交,多半也是無私仇的,既無私仇,那曾永忠不至於真的見死不救。

而暗衛就是此刻出手也來不及了,還可能因此而暴露了身份。

再者就是,曾府的暗衛都找不到人的話,那韓展業的人要抓到許敦怕是也不容易。

曾永忠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我知道了。”林知說罷就隨著曾永忠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