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地咳了起來。

曾永忠墨眉一挑,繞過他去拿了火摺子點火。

帳內亮了起來。

林知還站在剛進帳子的地方。

他臉上佈滿紅霞,一雙杏眸裡更是浸滿了溼漉漉的水汽。

曾永忠走到桌子前,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然後衝林知招了招手,道,

“過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林知一邁開步子,雙腿便軟了。

曾永忠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快走了幾步,眸色一緊,將人攬進了懷裡。

因著雙腿虛軟無力,林知此時微微弓著身子,較著曾永忠來說更矮了。

曾永忠低頭看著他乖巧的頭顱,將他帶到桌子前,又體貼地把杯子湊到他唇邊。

林知低頭喝了幾口。

林知偏著腦袋小口小口地啜水喝時,像極了某些小奶獸。

曾永忠看得心尖癢癢的,眯了眯漆黑的眸子,忽然沒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那圓乎乎的腦袋。

林知喝水的動作一頓,他抬起頭,蹙了蹙眉,紅潤的唇瓣也輕抿起來。

曾永忠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只好訕訕地問,“還要不要?”

靜默了會兒,林知才搖搖頭。

緩過了這口氣,他才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樣。

曾永忠扶著他,忽然道,“玉風,幫我穿戰袍吧。”

“好。”

褪去那身藏藍色外袍,露出了裡頭健壯的身軀。

結實而柔韌的肌肉,孔武有力的臂膀,健碩的胸膛,修長的腿……每一處都彰示著這個強大的男人身體裡蘊含著的力量。

若是他獠牙下的食物,不知該有多畏懼。

原本可以不用全換掉的,可難得讓林知伺候一回,曾永忠自然是要盡力地賣弄風騷的。

林知默唸著“非禮勿視”,並沒有多看,給他穿好後就退開了。

曾永忠對著銅鏡兀自欣賞一番。

每每上戰場他都這般穿戴,真不知道這次怎麼的,竟是覺得自己俊俏了許多。

曾永忠越看越喜歡,他一把將林知扛在肩頭,走到榻前,直接將人放在榻上,隨後欺身壓了上去。

林知慌亂地要起身,“將軍這是做什麼?”

曾永忠按住他,湊過去附在他耳邊低語一句,然後吻住了他。

林知紅著臉,忍著羞意沒推開他。

他說做個標記,不知他要去多久,那就讓他做吧,一個標記而已,林知還不至於連這都不讓。

…………

曾永忠很剋制,但還是不小心扯開了些他的衣襟。

今日難得地見林知這般配合,他立時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連呼吸都凝滯了。

見林知閉著眸無甚反應才鬆了口氣,而後輕輕地給他拉了回去。

眸中某些不知名情緒浮現,林知自以為平靜地撇開頭,他也悄悄呼了口氣。

月亮跌落入水中,被遮了光輝,被盪開了的水波隨意戲弄。

好在今日的虎溫順些,曉得將孤勇前的溫柔留給林知。

林知屏息太久,心跳得又有些快了,曾永忠起身後,他便側過身意圖掩飾。

曾永忠沒發覺,意猶未盡地躺在他身後抱住他,剛剛跪得久了,膝蓋倒是有些麻。

林知轉過身來,眼中似有風月暗含。

曾永忠輕聲笑了笑,認真地看著他道,“等我回來。”

林知狀若無意地問,“此戰要打多久?”

“慢則三五天,最遲七八日,我一定回來見你。”

“嗯。”

曾永忠又親了他一口,放緩聲調,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和緩溫潤,“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