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搖搖頭,“沒有,皇帝不讓,就連袁集也沒讓他去。”

林知問:“為何?”

曾永忠道,“他膝下就這兩個大兒子心思最多,如今英王在帝京還能平衡一二,若是他去邊境了,京中就只有寧王勢大了。”

“可是那韓城主戰,就是現在不去,韓展業也壓不了他太久。”

曾永忠反問道,“只要拖上一段時日,憑韓展業的本事,還能想不到別的法子?”

是了,現在沒辦法是因為沒有料到會有這些事兒。韓展業可是出了名的白眼狼,他的陰私手段多著呢。

一個不行了,再扶持一個不就是了。

曾永忠輕捏他的臉頰,“得在帝京中有一個收集訊息的地方。”

這個問題林知不是沒想過,只是他如今已不是什麼天潢貴胄,此事若是沒有人幫襯,怕是難成。

思及此,他道,“此事不易……”

曾永忠不假思索地說,“我幫你還不易?”

“那要怎麼做?”

“讓那幾個小魔頭去經營。”

“他們還這麼小,做得來嗎?”

小?

惹事兒的本領一個賽一個厲害,暗衛營裡的武學師傅天天被他們氣得半死,估計也就只有林知覺著他們小了。

不過曾永忠沒告訴他這事兒,他只說,“有人帶的,放心。我來之前已經盤下了一處好地,名喚紅院,崇松會陸續安排好那群小魔頭的任務,你午後隨我回北城。”

林知眸色微動,問:“什麼任務?”

“寧王府需要有我們的眼線。”曾永忠道,“雙氏姐弟大些,對那場風波印象想必更深刻,我想讓他們去的。”

“嗯,”林知點點頭,嗓音低沉道,“將軍看人一向很準。”

曾永忠輕撫他的腿,體貼地問,“午後會不會太急了?”

“能晚些麼?”林知說罷輕抿唇,睫毛也隨著落了下來。

曾永忠將額頭貼上他的,溫聲細語同他呢喃,“好,那我們多住幾日再下山。”

***

肅雲二年,帝京玄武大街往下距皇宮餘里處的紅院舉辦了一場大宴會,時年人盡皆知。自此後,紅院算是在帝京立足了腳跟。

韓城、韓麒、袁集、穆遜、蔡思、劉仁、魏陵、劉鈞、岑明等一眾皇親國戚、達官顯貴皆來捧場,實則是為探聽這背後的所屬人。

青石門楣上的匾額刻字清晰,花草紋路點著金,在日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古樸中透露著神韻。

石雕虎蹲坐在院門兩旁,氣勢磅礴,宛若衛兵,蓬門上一筆一劃鏤刻的吉祥圖案,更添莊嚴氣息。

“張燈結綵,鼓樂喧天,笙歌鼎沸,紅飛翠舞,座無虛席,好大的手筆。”

劉均看著堂下穿梭的舞者侍女,瞠目咂舌。

“這盛況空前吶。”

劉仁也被這場景驚到了,不過他年歲大些,還算穩重。

身著天水碧色布衫的小廝手捧托盤為他們獻上酒,今日來客皆有幸試飲一杯紅院獨一無二的淺醉杏花釀。

岑明飲道,“聽聞這杏花釀比之十里香還要醉人,今日飲來方知,不是酒醉人,而是這人醉酒啊!寧王爺不來,真是可惜了。”

魏陵挑唇笑道,“真有那麼好喝麼?可別是岑大人誇大其詞了。”

“哈哈哈,魏大人試試不就知道了?”岑明談笑自然,說著又舉起酒杯,幾乎是要貼著鼻子聞那酒香味。

兩人暢意開懷,而倚著雕花紅松欄杆的劉鈞倒是瞧見了正要上樓的幾人,他示意自己的父親看過去,“那不是英王一派嗎?竟是都出動了,這紅院莫不是他們名下的產業吧?”

“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