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浣看他滿面愁容,就好心地提一嘴:“剩的幾個空房都被剛剛幾位客官要了,這位小兄弟若是一人的話,要不就去和他們說說,看看能不能擠擠。”

衛思易正犯愁呢,有的話那是最好,“哦,好,那我去與他們說道說道。”

掌櫃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起走到樓上。

“你滾!去你自己的房間,別待在我這!”是賬房的聲音,聽起來火冒三丈。

衛思易打了個噴嚏,驚動了屋裡的人。

周啟智走過來,臉色灰敗道,“進來吧。”

林書硬著頭皮跟了進去,琢磨了一下才開口,“那個,啟智,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是、是因為—”

“文隱,”周啟智盯著屏風看,似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你是不是要住房?”

衛思易驚訝地抬頭,“嗯,我可以打地鋪。”

“那怎麼行,”周啟智終於轉過身,看著衛思易,“隔壁那間房給你,”

衛思易正要問訂了多少錢,就見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個賬房,這會兒看起來好像醒酒了。

周啟智收了笑,介紹道,“文隱,這是我……朋友,許免,字伯分。這是衛思易,字文隱。”

兩人各懷心思見了禮。

周啟智看著許伯分道,“我把我那間房讓給了文隱,今晚和你睡。”

許伯分震驚抬頭,臉色瞬時變得鐵青,定了定,才道,“你可以去和、和其他小廝擠擠。”

周啟智說:“你也說了,他們是小廝,我怎能與他們睡一起。”

許伯分道,“我也是!”

周啟智道,“你不是!我和你睡,就這麼定了。”

他又轉頭對著林書說:“文隱,見諒,夜深了,你快些去睡吧。”

衛思易聽著他們的糾紛,顯然不止是因為讓給了他一間房,他無從下口,只好先離去。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東邊的窗子照在衛思易身上,很是暖和明亮。

卯時,是這個點了。

衛思易依舊早早地就起了,他今日還得趕路,收拾完東西正要下樓。

路過隔壁房間時被喊住了,衛思易往裡看去,就看到兩人坐在桌前,小廝在旁端著菜,看來是正準備用飯。

喊他的竟是許伯分。

衛思易朝他倆點點頭。

許伯分說:“樓下有軍隊在吃飯,怕是沒位置了。我們這兒剛上菜,你若不介意,就進來與我們一起吧。”

衛思易猶豫著,畢竟昨晚的事還猶在眼前。

這時周啟智也笑著說:“文隱進來吧,伯分酒醒了。”

一句話緩解昨晚失態一事,衛思易知禮,自然不會再拒絕。

果然是有錢人,早飯有肉粥和菜包。

許伯分先道:“昨夜我喝多了,讓文隱見笑了。”

衛思易笑笑:“無妨。”

周啟智只管往許伯分碗裡添粥,沒打算說話。

許伯分看了他一眼,拿過碗,自己添,邊說:“剛剛手下人來報,軍隊凱旋,我看你也是要進京的,這路線怕是和他們差不多。”

衛思易看到一隻手在面前揮著,下意識往後,許伯分收回手,笑道:“怎麼說著說著還走神了?”

衛思易尷尬地低下頭,倒是周啟智懟他,“因為你剛剛說的都是廢話。”

許伯分扭頭瞪他一眼,對衛思易說:“軍隊有紀律,啟程休息都要整隊,要花很多時間,但近年來韓家軍訓練有素,走得不慢,你自己考慮考慮是要快他們一些,還是要慢他們一些。”

“我能否問問為何?”

“住不到店,這是很顯然的。”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