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是,午後還在鬧騰著傷得太重了,半身不遂了,非要林知給他擦身體才行,現在又想著要那等魚水之歡的事了。

真是色心不改!

色鬼!

林知模糊著雙眼,抵著曾永忠胸膛的手稍微動一下,曾永忠便“嘶——”地叫一聲,林知便不敢亂動了。

摸到曾永忠身上溼噠噠的,林知心頭一顫,說話的聲音裡帶著清晰可辨的害怕。

“阿護,你是不是流血了?傷口……傷口是不是裂開了?阿護……”

曾永忠低頭看了一眼,無所謂道,“沒有,沒裂開,不要怕。”

溼熱的淚滑落,林知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人,他仔細地端詳著曾永忠的傷口,喃喃細語,“沒裂開……但是太用力就會裂開的,不能太用力,要不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不行!不能不要!”曾永忠一聽他打退堂鼓就急了,喘著粗氣,說著歪理,“沒有要的話傷口才會裂開,所以我們不能不要,好先生,躺好了。”

帳外不共戴天,相結宿敵之仇。

榻上相濡以沫,共享雲雨之歡。

他們就是這樣難分難解。

…………

晨曦,曾永忠輕撫過林知略微紅腫的唇,看著他安然的睡顏,無聲地笑了。

擔下逼迫褻瀆他的罪名,卻是極少要他為自己做這等事兒,曾永忠有時候也是夠冤的。

不過從林知昨夜的神情來看,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反感做這種事。

曾永忠心裡爬上一絲竊喜,忍不住吻了吻林知的額頭。

許久,他也覺得疲倦不已,便半摟著林知閉上了眼睛。

***

一個多時辰後,馮心初要來給他和林知診脈。

曾應不在,自昨日見到曾永忠無事了之後,他就蹦蹦跳跳地不知道去哪裡耍了。

曾定去打理一些小事,曾永忠躺在榻上這幾日,大事沒有,小事不斷,曾定只能先挑些打緊地給處理了。

其他守衛可不管馮心初是誰,沒有主子和先生的吩咐,誰來都不讓進。

帳外吵吵鬧鬧,得虧林知睡得熟,不然就該被他們吵醒了。

曾永忠將手掌貼到他的脊背上,輕輕順著,邊沉聲喊馮心初進來。

馮心初瞪了那守衛一眼,然後大搖大擺地拎著藥箱推門進來了。

曾永忠摟著林知撐起身體,半倚在榻邊兒。

茜素青色的紗帳飄動,帶著其上的流彩暗花紋垂地飄忽。

大熱天的,曾永忠蓋不慣被子,但林知卻是要臉的,所以兩人身上只披了條薄薄的被子。

曾永忠低頭瞧了林知一眼,林知仍舊閉目休息,呼吸均勻,無甚反應,想來是昨兒夜裡熬著他了。

曾永忠將薄被子拉高了些,蓋至林知脖頸之下,讓林知只露出半個頭。

如果可以的話,曾永忠應該是想將林知整個人都遮住的。

畢竟林知到現在臉上紅暈仍舊未消。

馮心初萬萬沒想到,自己踏進那裡間,竟是會瞧見這番景象。

他著實被噎到了。

曾永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將林知的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馮心初不敢看趴在曾永忠裸露胸膛前的臉,可他只往薄毯子上的手看了一眼,就氣得直指曾永忠。

那手背上滿是吻痕和咬痕!

若不是怕吵醒先生,他真是要破口大罵了。

曾永忠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好似對於將林知的手啃咬成這個樣子很是嘚瑟驕傲一樣。

馮心初輕輕握住林知的手腕,慢慢翻了過來,然後將手搭在他的腕脈處。

號完脈後,他看向曾永忠,輕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