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應還要再勸,木屋裡突然傳來林書的哭聲,他立馬奔進木屋裡。

林知也聽到了聲音,他登時也起了精神,“嗯?嗯?有……有小孩兒?……在、在哪兒呢?”

他站起身,又彎下腰身,看了看石桌底下,又皺起眉往四周看了看,“小孩兒,你出來!嗝……你出來!”

“行了,這裡沒有小孩兒,”曾永忠伸出手拉著他坐下了,無奈地說,“你醉酒呢還是夢遊呢?”

林知被他拉得一屁股跌坐在石椅上,他邊揉了揉跌得有些疼的屁股,邊怒瞪著曾永忠,“你是壞人……嗯……壞人?不能隨便說別人是壞人……”

林知自顧自的嘀咕了一下,然後湊近曾永忠的臉,眸子裡突然有了點亮光,“嗯……長得這麼正氣,不、不像是壞人……但是你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呢?你是誰來著?……是誰……”

林知歪著頭想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要幫我找母后的人……幫我找母后……”他越說聲音越小,也收回了傾斜著的身體,慢慢地坐正了回去。

林知突然趴在石桌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母后……你沒有找到我的母后……母后沒了……嗚嗚嗚……母后……”

他突然站起身,揪住曾永忠的衣襟,厲聲問道:“你不是說會把我的母后帶回來的嗎?!我母后呢?她在哪兒?她在哪兒啊?……”

“是不是你把我的母后藏起來了?快說!是不是你?!……”

“一定是你把她藏起來了……一定是你……母后她那麼愛我,她哪裡捨得丟下我就走了?”

“她捨不得的……她一定捨不得的……”

捨不得?可她不還是去了?

真正捨不得的都是離不開的。

等他撒氣撒得差不多了,曾永忠才輕輕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衣襟解救出來。

林知的手抓著他的衣襟,就像抓住最後一棵稻草一般,現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被曾永忠掰開,就像一點一點被他推入深淵……

林知有些心慌,在小拇指被他掰開之前,被酒麻醉了的腦子還是遵循他潛意識裡的想法,選擇了主動撒手。

他撐著石桌,委屈道:“我的母后不要我了……嗚嗚嗚……我沒有母后了……我再也沒有母后了……”

曾永忠平靜地看著他,道,“殿下,早晚會有這一天的,而且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你只能接受。”

話說得很殘酷,可這就是事實。

無關身份地位,生死相別、陰陽兩隔,這不是人力所能左右得了的。

“夜深了,走吧,進屋歇息了。”曾永忠說著站起身,順便拉起不知想開了沒有的林知。

這天夜裡他們都喝了些酒,半推半就間他被曾永忠壓到了榻上。

“唔……”

林知的唇瓣和他的心一樣柔軟。曾永忠第一次觸及這種溫柔,只想沉醉在這迷人的芳澤裡。

黑夜中,曾永忠眸光閃爍,一雙銳利的虎眸緊緊盯著被他壓在身下的人。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對這個人的渴望,竟是這麼的強烈!

林知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太子殿下了,他只是一個需要自己廕庇的無處可去的人。

曾永忠將指腹覆在林知殷紅如血的唇上,這裡適才被他的虎牙輕輕咬了下,沒想到竟是見了紅。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似在思索著是繼續還是停下。

適才那點酒還不足以讓他迷醉至此,真正讓他逾矩的是這個亂蹭的傢伙。

林知沒沾過這種酒,往常的宮宴喝的都是果酒,所以他現在神色微醺,眸中氤氳著不知為何而起的霧氣。

指尖蹭過他微紅的鼻尖,曾永忠看到他眼角也泛起了紅,像是一副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