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臉近在咫尺,鼻息相斥相合,就像他們之間的氣氛,尷尬又曖昧,羞恥又甜膩。

曾永忠看著他的杏花眸,心中一凜,停下了所有動作,鄭重其事地說,“上兵伐謀,需沉靜正治,幽深不亂,帥軍之前,先察敵意。無論是尋機起事,亦或是易事革謀,都要做到愚敵軍之耳目,使之無知無識。”

林知原本眉目娟娟,可聞言卻是滿眼慌亂。

他顫聲問道:“就像你現在對我做的……”

曾永忠知曉他想再學排兵佈陣、兵謀策論,所以一邊吊著他的胃口,一邊調戲著自己。

這算盤打得可真精明。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曾永忠也是局中人,怎麼可能聽不懂,他誚顏獰笑道,“是啊,我們各取所需嘛!”

曾永忠黝黑的眸子裡翻湧著無盡的慾火,他那火急火燎的態勢,就像剛出匣的野獸一般,兇猛狠厲。

林知抵擋不住,“輕、輕點……”

曾永忠看著他哆嗦的唇瓣,竭力忍住自己的慾望,可還是在溫熱有力的胸膛和順滑誘人的脊背貼合之際,所有的慾望噴湧而出。

無視林知瑟縮的身軀和低聲告饒的聲音,曾永忠又狠厲又決絕。

林知急眉赤眼,慍怒不已。

不過因為力量壓制,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罵他,“嗯畜生!……禽獸!……混蛋!啊……卑鄙小人……齷齪……唔……”

曾永忠聽著林知的哼哼唧唧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堵住了他的唇,用舌頭在他的口腔裡翻攪,吻得他渾身發軟發酥,直到林知受不了了再次說軟話才肯放過他。

“唔鬆開……嗯……”林知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心有餘悸地看著他。

曾永忠此時也正看著他,兩人一對視上,曾永忠突然就露出森白的獠牙,低聲笑了笑,笑得胸腔悶悶的,“這回怎麼肯這麼配合了?嗯?”

這副模樣倒是不嚇人,可老虎就是老虎,它再怎麼裝溫順,在它身下那人還是止不住內心深處的戰慄。

林知被他氣得不輕,他壓下滔天怒火,忍著恥辱之意和麵上難堪之色,嘲弄道:“你剛剛那麼用力,還……”

曾永忠看著他那副窘迫又倔強的樣子,不禁好笑道,“還什麼?說呀。”

林知不說話,他撇過臉去,溼潤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看上去非常可憐。

曾永忠今夜可是打定主意不放過他了,不過他還是伸手將人給拉回懷裡,善心大發地哄道,“我的好先生,莫惱怒了,我唱曲兒給你聽好不好?”

林知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還是板著一張臉,只問道:“什麼曲兒?”

曾永忠想了一下,說:“《破陣曲》,好不好?”

“好。”林知重新靠回他的胸膛。

“齊陣!入陣!破陣!殺!殺!殺!

泣血烈造破陣曲,殘兵銳意可與敵。

齊聲同言破陣曲,千軍萬馬入敵營。

歸來高歌破陣曲,一曲終成萬兵喧。

同陣!易陣!破陣!殺!殺!殺!

旌旗獵獵遮天色,青鋒長戟入一營。

扶搖萬里飄浮塵,鐵騎徙轉易幾何。

將軍擂鼓定軍令,萬師奔赴破敵軍。

歸營!散陣!破!破!破!

楚河漢界今在否,吾兒血氣正方剛。

血染黃沙凝聚散,魂歸碧落盡蒼茫。

烽煙揚塵葬忠骨,汗青流芳埋英豪。

成王敗寇謀盛舉,世俗浮沉念難平。”

曾永忠唱完,發現林知已經趴伏在自己肩頭昏昏欲睡了。

他輕輕捏了捏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失笑道,“我唱曲兒就這麼催眠?”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