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本意也不是訓斥他們或是留著他們,一人責備了一句後就極不耐煩地撇了撇手,道,“你還不快去換衣裳?”

“是,大哥。”小四得了解放,立馬跑了。

曾永忠看了眼礙事的曾恆,語氣冷厲地說,“還不快去準備飯菜給小四吃?”

小四那麼大一個人了,哪裡就需要他去準備飯食了?

但曾永忠此時面色不善,笑意寒涼且不達眼角,曾恆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便甕聲甕氣地“哦”了聲,然後也走了。

聽到主子把兩個親弟弟都給趕走了,曾定直覺後背涼颼颼的,他立馬道,“主子,屬下去幫曾應拿飯菜。”

他話音還未落腳底就先跟抹了油一樣跑沒影了。

只剩下曾永忠和林知兩個人。

目光轉動,曾永忠看向身旁那個清冷溫潤的身影。

林知和他對視上時,腦子裡閃過五更天時的畫面。

藏在袖子裡的指尖蜷縮起來,替他分擔了些心悸之感。

“走吧。”曾永忠倒是冷靜,他說完就率先抬腳離去了。

林知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只覺得陽光照下來,都沒他赤著上身時那般滾燙熱烈。

壓下心底的慌張,林知抬腳跟著他進了主帳裡。

吃過飯後,曾應和曾定都很自覺地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林知的錯覺,他覺得今日的曾永忠很奇怪,看著他的眸色很深濃。

讓他脊背僵硬得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一樣。

林知不敢和他多待,用過飯後就去了後邊的帳子裡休息了。

曾永忠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輕哼一聲,沒攔他。而是走到主座上,提筆寫了些東西。

林知走到拐角處回頭看了一眼,帳內安靜得只剩下毛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和紙張翻動的輕響聲。

曾永忠垂首斂目,神色認真地看著桌子上的書,半分眼神也沒分給他。

林知有些放心,又有些擔心。

放心的是他處理起正事時,神情正經無比,不像憋著壞的樣子。擔心的是他在黎明時坐在自己身旁做出的那事,就是他現在想起,都只覺得臉頰燙熱無比。

林知心事重重地到了後帳裡。

進來後才發覺他好像有些無聊。

五更天的時候鬧過那麼一遭,他睡了一個早晨,現下鐵定是睡不著的。

但這裡是曾永忠平日裡事務繁忙時的臨時休憩小榻,並沒有多餘的書供他消遣。

他又是為了躲著曾永忠才隨意扯了個藉口進來的,此時也不好再出去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多久,曾永忠就進來了。

林知坐在軟榻邊,見他那雙恣睢的眸子有種被看穿的心虛,他主動問,“將軍的事務處理完了?”

曾永忠沒有回答他敷衍的搭話,目光直白地看著他,順著自己的旖旎心思道,“這麼好的陽光,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可惜了?”

若是平日裡,林知聽到這種話並不會多想,就算是多想,也定然不會一下子就往那些纏綿繾綣的事兒上去想的。

只是今日他在這後邊胡思亂想了許多,加之剛剛曾永忠一進來,他就覺得有股熱意仰面而至,讓他渾身都止不住地燥熱起來。

林知還沒回話,曾永忠已經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切了。

曾永忠又何嘗不是滿身“火”氣呢?他從黎明時被推開到現在,除了自己那一回,還沒好好地瀉過火呢!

看著榻邊那人,肌膚如白玉,額間幾捋碎髮逶迤蜿蜒而下,落在肩頭。

林知此時端坐著,就足夠叫他浮想翩翩了。

他走過去,攬著他的腰,將他帶入懷中,張嘴就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