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趕考,前兩天不幸受拖累入獄,如今皇上下令重考,我這盤纏卻是不多了,不知叔父可否借我些,解了我這燃眉之急?”

周開德聞言哈哈一笑,“小侄需要多少,我讓人去取來。”

“我估摸著一百兩。”

周開德明顯一愣,道:“小侄真是盤纏不夠,不是在與我說笑。”

看到衛思易很認真地點點頭,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仍是詫異:“我以為是有事要辦,需要很多呢。”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來,遞給衛思易。

衛思易接過,一看,“這,叔父,一百兩就夠了。”說著把五百兩的銀票遞回去。

周開德擺擺手,“小侄就收下吧,在這京中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多的是”

衛思易想來也是,便收下了,“那多謝叔父慷慨解囊了,待我賺了錢再還您。”

“不必不必,既是給了小侄,哪有要小侄還的道理。”

“不成不成,先生說過無功不受祿。錢還是要還的。”

文人向來言“無功不受祿”“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周開德雖是商人,但卻是個重義輕利的商人,所以便是沒再推辭。

“那好吧。小侄可是還沒尋到住處,可要在我這兒將就將就?”

衛思易自小住在山上,這一路走來也就住過店,遇上荒蕪人煙之地還只能湊合著在草地睡。這會兒要住進別人家裡,倒是有些不習慣。

周開德看出他在猶豫,注意到他背上的篋笥,猜想說,“這府是我在京城的落腳處,現下只有我與幾個家丁,小侄住下,定然無人打擾你溫書。”

三日後重考,寒門學子不少,這京城中的客棧也不知還有沒有空房住,衛思易便不再猶豫,說,“那就謝過叔父了。”甚是靦腆,書生氣派。

“小侄真是太客氣了。”周開德雖是從商的,但也頗欣賞人傑君子,尤其是衛思易這種不卑不亢,鎮定自若,從容不迫。

衛思易住在後院客房。他住的那間繞過小廊道就有座小亭,亭外種了很多花。

這裡算是比較隱蔽的,照周開德的安排是這裡靜謐,至於衛思易,入住隨主,倒無異議。反倒是他得了空閒,就能侍弄花草。

隔天周開德一大早的就來找他,還以為要碰壁,沒成想衛思易已經把花澆好了。

周開德哈哈大笑:“文隱,你可真早啊!”

衛思易聞言放下剪子,回頭應道:“叔父也是。叔父找我有事?”

“嗯,我這幾日要去運貨,不怎麼會在府上,你有什麼事就找管家,管家會通知我。要去遠處的話,跟管家說一聲,讓管家駕車送你去。”

“好,那先謝過叔父了。”

“小侄還跟我客氣什麼!對了,早膳在大廳,記得去吃。我就先走了。”

“好,叔父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