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何須在這裡吵鬧?”

韓奕看著紫爐裡泛起的冷香,“待這炷香燃盡,禁軍自會來護駕。”

階下廝殺得愈發狠辣,猶如猛獸嗜血。

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襲來,平地之戰不比攻城掠地,沒有大石、無需繩索,只有肉身與肉身之間的搏鬥、兵器與兵器之間的殘殺。

三昧看著階下的殘肢鮮血,輕輕舔了舔唇,眸中升起的殺欲不輸正在搏殺的每一位將士。

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縱躍如飛的穆遜身上。

穆遜身形如閃電,揮舞著一刀又一刀與御林軍相殺。

手起刀落,一刀結束一個,凌厲果決。

三昧腳尖在地上使力一點,鬼魅般的身影越過層層士兵,來到穆遜跟前。

他手無寸鐵,腕間還懸掛著一串佛珠。

不過三昧不懼,伸手就向掛了彩的穆遜打去一記重拳。

穆遜察覺到拳風聲,後仰下脖子躲過,待看清面前的人是三昧,後背竟泛起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輕敵,磨出厚繭子的手握緊了刀把,腳下踩著沉穩的步子慢慢旋踱著。

三昧瞅準時機,連出三拳,分別攻在他的下盤、下頜和天靈蓋上。

陣陣勁風擦過他的要害處,穆遜竭力相抵才堪堪擋住。

只是三昧的拳頭實在過硬,饒是穆遜反應迅敏,也漸漸招架不住,頻頻踉蹌後退。

琉璃瓦的重簷殿下,韓奕看著三昧與穆遜的廝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魏陵看他們打了幾個回合就不敢再看了。

那三昧簡直不像正常人,明明披著袈裟,可出手就要人生不如死。

穆遜這傢伙應該是被他給盯上了。

魏陵瞧著都替他捏一把冷汗,落到三昧手中的人都知道,能死在這千軍萬馬中才是上天的恩賜。

劉仁看著從側方繞過來的侍衛道,“殿下,禁軍來了。”

“殘兵敗將,集結起來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該做一個了結了。”韓奕擺擺手,劉仁便揮著袍子領命去吩咐禁軍收拾殘局了。

三昧又打出了幾道殘影,重猛之擊,令人膽寒。

穆遜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想躲,卻又躲不了。他睜大了眼睛,瞳孔瞬間緊縮,只能死死地盯著迎面而來的拳頭。

意料之外的,三昧收了力道,但仍是將他打掉了兩顆牙。

穆遜倒在地上,刀也跌到了三尺開外的地方去了。

三昧笑吟吟地朝他走近,他的嘴角明明掛著笑,可那散發著幽芒的眼神卻是陰翳駭人得很,他眸光灼灼地盯緊了穆遜,銳利森然道,“我的小藥奴,你逃不掉的。”

他彎下腰,對著穆遜的領子伸出了爪子。

那佛珠泛著蘭花香的味道,穗上的玉葫蘆從三昧的蓮紋繡中滑出來,順著他手上的動作落在了穆遜的領子上。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利箭穿透了穆遜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