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甲小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了瑤宮府,他邊跑邊喊,“大王主……大王主!不好了!……”

烏泰踹了他一腳,怒斥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有什麼情況還不快報上來!”

那小兵哆嗦了一下,才又抱起拳稟報道,“大王主,敵軍……敵軍突襲!關內到處都是敵軍!”

柯魯爾推翻了面前的長案,桌上的酒食撒了一地,他赤眉紅眼道,“來了多少人?”

“小的不知。”

“要你們有何用?!”

一個把美人弄丟了,一個守城守得敵軍打進來了才來稟報。

烏泰幾乎要將頭埋到領子裡,“大王主,那個神似天主的男子許是被他們救走了……”

“廢話!這還用你說?”

柯魯爾臉色陰沉,雙手握成拳,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道,“牽馬來,隨我退到沙鹹關去!”

“是。”烏泰領了命後就下去了。

***

曾永忠策馬帶著林知一路跑至安北關內,劉均早就等在帳外了,“將軍——”

“滾!”曾永忠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曾永忠將林知放在榻上,給他蓋上厚厚的被褥,再搬了兩個炭盆放在榻邊,才脫了盔甲上榻。

曾永忠帶著林知回到軍營沒多久,馮心初也來了,他怕看到不宜的畫面,也不敢貿然闖進去,就在外面站著乾著急。

帳內沒燃燈,只能看清月光灑下的朦朧影子。

良久,曾永忠才問道:“還冷麼?”

林知輕輕搖搖頭。

被曾永忠擁入懷裡那刻就不冷了,心也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曾永忠大可讓馮心初進來給他把脈看看,可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他只想聽林知親口告訴自己,無論答案是什麼,他只認林知親口說的。

曾永忠緊緊抓著他的手腕,嘴唇蠕動道,“那,玉風,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什麼?”林知迷迷糊糊地問。

“你……你這兩天在北狄有沒有……有沒有人碰你?”曾永忠覺得自己問完這句話,花了全身的力氣。

他原以為自己問這個會很憤怒,沒想到真正的感受竟是無能為力。因為就算真的有的話,他再怎麼憤怒也無濟於事了。

“遊牧人……有兩個抓我了,還有個是他們的大哥,他摸我的臉,說我像北狄的天主神像,要把我送給柯魯爾,然後他們就一直關著我,還給我做了一套和神像一樣的衣裳,再然後就是把我送到城裡。”

曾永忠緊張地問,“送到城裡之後呢?”

“送到柯魯爾府上……”

曾永忠盯著他,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林知此時腦子遲鈍,他恍惚間並沒有說話,曾永忠覺得這一刻的沉默像一雙來自地獄的手,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臟。

柯魯爾是個好色之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曾永忠忍不住低吼道:“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讓人給我吃了藥……吃了藥……”

曾永忠心底一咯噔,“什麼藥?”

“不知道……”

林知委屈道,“阿護……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兇?”

曾永忠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他自言自語般道,“那就是沒做什麼……沒做什麼……沒做什麼……”

曾永忠再次直白地問,“我問你,有沒有人把你按在榻上……行房事?!”

林知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沒有。”

曾永忠怎麼會這麼問?

是因為自己身上這身衣裳嗎?可這衣裳明明是完好的。不,這衣裳難覆體,他被好多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