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派雖是落了下風,半點兵權也得不到,但他本人卻是武藝精湛,尤其擅長射箭。

上箭扣弦,瞄準獵物,一擊斃命!

“啪啪啪”,三昧抬手拍了拍,對寧王的箭術讚不絕口,“殿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韓奕將那把戮魍弓往梨花架上一拋,轉頭來到身穿袈裟的和尚面前,“在法師面前獻醜了。”

三昧捋了捋禪杖上的鴉青條,“殿下還是那麼謙遜。”

“法師,近來父皇的好似又加重了,”寧王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侍衛丫鬟都離了五丈遠,才繼續道,“會不會是我們的藥下太多了?要不停了那藥?”

“皇帝那是思慮過重,與我們的藥量無關。”三昧雲淡風輕地說著。

韓奕淨了淨手,“這邊境雖是安穩下來了,但這權勢輕重又該動盪了,他確實要先思慮周全,可不能讓哪個的功高過了他的去。”

功高蓋主,他自己就是這樣得了勢掌了權的。

穆風帝仁善,對自己的臣子開誠佈公、推心置腹,給了他可乘之機,不過他韓展業可不會這樣。他一定要將所有禍患都扼殺在搖籃裡。

虎翼大將軍的名號已經足夠顯赫了,再多的,縱使他韓展業是皇帝也給不起,他也不想給。

“皇兄已然手握袁、穆兩支軍隊了,還想自請為將,法師,我該怎麼辦?老是讓他們進言公主和親也不好,我們都打到沙鹹關去了,下一戰就要越過北嶺了,”韓奕扔了擦手的帕子,憤怒道,“劉尚書都不直薦了,就指派了他那幾個座下學子進言,這個公主和親的由頭已經不適用了。”

“那就讓英王去打,我們在邊境弄死他。”三昧說得氣定神閒,嘴角殘留著笑意,那細細的眉尾略微上揚,嘴唇紅得不像是和尚,倒像是個豔美的吸血鬼。

韓奕上前幾步,逼近他問,“劉參將都死在邊境了,上回本王去劉府弔唁,瞧那模樣,劉尚書應當是知道了劉參將的真正死因了,他識大體沒有跟本王鬧起來,可本王不能不引以為戒!況且那三軍都像鐵桶一樣,根本就無法安插我們的人手!哪來的人去幫我們弄死皇兄?”

三昧抬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荷葉金鶯相雜糅的香囊,在手裡顛了顛,然後遞給了韓奕,“殿下先看看這個再質疑我的計策。”

韓奕狐疑地拿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張紙,他拿出來仔細看了,立即拍案叫絕,“法師何時收買了此人,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