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彼眾我孤(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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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應吸了吸鼻子,癟著嘴,“主子……”
這小模樣活像被誰欺負了去。
曾永忠看著他微皺眉,“果然是隨性,跟他久了,倒學會撒嬌了?”
曾應可是自小就跟隨他訓練的暗衛,堂堂七尺男兒,今日卻因為曾永忠要將他從林知身邊趕走就哭成了淚人。
被問及之人抬起袖子胡亂地往臉上一抹,“主子,屬下如今都嗅習慣先生的性子了,屬下伺候先生,定不會讓他生煩,您不要把屬下趕走好不好?”
瞧著這人,怎麼這麼煩躁呢?曾永忠抬眼看向小木屋,見到隱隱約約的人影。
大軍回師這幾日可沒少折騰,昨日也和他一起待了一日,怎麼就是不夠呢。
“曾定,交給你了。”曾永忠大手一揮,瀟灑地走了。
曾定從懷裡掏出馮心初開的藥方,遞給曾應,“吶,先生中了這種藥,你自己看吧。”
曾應看完後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可惡!是誰下的藥?”
曾定嘆了口氣,搖搖頭,“查不出來了,先生第一次在山上暈倒那會兒才知道的,如今只能盡力找到解藥。沒找到解藥前,主子就是先生的解藥。所以你就別再怪主子怎麼那般待先生了。”
曾應像是一瞬間想通了什麼,激動地拉著曾定的手臂搖晃著問,“所以主子也是不想這樣子的是嗎?”
曾定揮開他的手,道,“主子想不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下主子不得不這麼做。”
曾應垂下眸子,半晌才緩緩道,“好,我知道了。”
主子若說沒那方面的心思,就如同一條狗沒有吃屎的習性,曾應是打死都不信的。
不過現下知道了還有這藥的緣由,曾應心裡好受多了。否則眼睜睜地看著一起長大的主子一遇上先生就那般不知輕重,他老鬱悶了。
他只希望主子和先生能夠好好的。
***
午後,小木屋書案前。
林知提筆蘸了墨後,懸筆落腕,筆鋒一轉,再置筆時,宣紙上赫然多了一個字。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可執筆之人對這個字卻不是很滿意。
眾。
彼眾我孤,那又如何?
從眾則眾,不從方立。立者需骨,己即為骨。
林知默然不語,冷眼靜瞧了會兒,對這個字他實在是喜歡不上來,便走到窗邊,倚著窗欞看斜陽。
不多時,身後倒是響起了腳步聲。
林知不用看也知道,山上只有他和曾應兩個人。
“他走了?”
“嗯,主子……他回去了,”曾應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問。
那藥,到底會不會讓先生難受。
可他又不敢問,曾定說他是第四個知道的,也就主子、馮郎中、曾定和他知道而已,先生自己還不知曉呢。
林知心細於發,當即就聽出了不尋常來。
他轉過身,問,“曾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先生,我確實有件事得問問您。”
曾應琢磨著,見林知轉過頭認真地看自己,突然就不敢提此事了,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主子說要讓屬下帶人去東靈國,此事先生可同意?”
林知點點頭,清淺的聲音好似多了幾分落寞。
“他跟我說過了,你若是不想奔波,我讓將軍換人吧。”
“怎麼會呢?”曾應憨笑道,“能為先生效勞,我求之不得呢。”
讓曾應記掛著的,是林知這個人,哪裡會是什麼奔波勞碌。
曾永忠覺得曾應像他,果然沒錯,他們都是幕天席地的性子,除非是心裡裝了人,否則在哪兒容身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