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近午時,曾永忠才幫他收拾清爽了,順帶著給他上了藥。

身上傷處多,曾永忠直接將他塞進帳子裡,在他耳邊輕聲囑咐了晚些自己穿衣裳。

林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若是往常這樣,免不得要被拎出來“教訓”一番的,但今日就算了。

曾永忠出去後,見曾應端著一碗粥站在門外,便問,“你杵這站著幹嘛呢?”

“主子,您終於出來了,先生早膳沒用上,屬下想著他喜食清淡,就去討要了些米,熬了些粥。”

曾應已經端著粥在這兒外頭站了老半天了,曾永忠再不出來,他都一站成一尊雕像了。

曾永忠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你家主子也沒用早膳呢,倒是不見得你給我熬粥。”

“先生哪裡一樣了?您快讓讓咧,屬下先給先生送進去!”

這人放林知身邊,真是越發地膽大包天了。

曾永忠伸手攔住他,“等等,他不喝冷的。”

“這不是冷的,屬下都熱過好幾回了。”

曾永忠劈手奪過來,道,“那我給他送進去,你再去熬一碗。”

“哎,主子,您怎麼還搶我功勞啊?”曾應指著那碗粥,不滿極了。

曾永忠懶得同他理論,直接道,“你的功勞,你家主子給你記著就行了。”

帳內,林知動了動手指,正想起身穿衣裳,就見曾永忠又折回來了。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沒看他,只問,“將軍怎麼回來了?可是落下了什麼沒拿?”

曾永忠淡笑道,“是有東西落下了。”

林知輕輕“嗯”了聲,想著再緩一會兒也是好的,便沒起身。

曾永忠端著碗在榻邊坐了,含笑道,“起來。”

“將軍先去忙吧,衣裳我一會兒再——”林知說話間邊轉過頭,就見曾永忠笑眯眯地看著他。

“誰說我要給你穿衣裳了?起來把粥喝了,曾應剛熱的。”

林知抿了抿嘴,聽他說到喝粥才放下了戒備,他慢吞吞地坐起身。

被子滑落了些,堪堪蓋到胸口處,林知伸手拉了拉,臉頰浮上胭脂色。

“拉上去作甚?我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了,適才沒給你穿衣裳,你就該在我進來時主動起身……”曾永忠湊到他耳邊說了剩下的話。

“咳咳咳……”林知似被嗆到了,他看起來已經很羞恥了,偏生曾永忠還要講那等孟浪話調侃他。

他負氣又躺了回去,嘴上還說著那些個罵他的話。

無恥。

曾永忠看著他,悶笑道,“不喝粥是吧,正好我適才還沒吃夠,先生既這般獻祭,那本無恥之徒就笑納了。”

林知還在想他話裡的意思,就聽到身後瓷器磕在桌子上的聲音。

曾永忠都放下碗了,況且適才吃的是什麼他怎會不知?

林知立即轉過來坐起身,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我要喝粥。”

曾永忠將碗遞給他,然後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

***

翌日商議後,曾永忠就返回凇垠關,去打仗了。

這次戰策都已經商討好了,曾永忠打算速戰速決。

穆遜正在橫關關府的書房內看軍務,外頭有侍衛來報,“將軍,外面有兩個小兵來求見。”

穆遜抬起頭,奇怪地問,“什麼人?”

“那兩人自報的家門是原隸屬於沈利將軍部下。”

“那不就是曾家軍裡的人,有事不去找虎翼大將軍,來見我幹嘛?”穆遜說著眉頭擰得更緊了。

“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剛剛他們說有大事要向將軍稟報。”

想著曾永忠此時許是在打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