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惶然不安。

彷彿是最忠誠的信徒背離了聖賢之道,轉身投入了汙穢淫魔的懷抱,從此無顧倫理道德。

新月清寒,吹得簾旌輕搖,沁涼蝕骨,林知後背肌肉亦緊繃著。

曾永忠對他適才的配合欣喜若狂,此時見他害怕,不禁好笑道:“還沒開始呢,抖什麼?”

“冷。”林知咬緊牙關,愈發地覺得冷,可他又說不出讓曾永忠快些的話來。

曾永忠看著他清瘦的背影透著誘人的色澤,俯下身,將溫熱的唇瓣貼了上去,安慰道:“忍忍,很快就熱了。”

溼熱的吻落滿林知整個後背,曾永忠就像是火摺子一樣,在他身上到處點火。

吻得很輕,林知掙扎著喊,“不要……癢……癢……”

曾永忠沉聲笑了笑,“那我用力點。”

那柔軟的唇瓣順著他的腰線往上,落到耳後時,林知忽然覺得有些燥熱難耐,又忍不住扭動腰身,“不嗯……熱……”

曾永忠看著懷裡衣衫凌亂半敞的人兒,手掌從他的人魚線側滑至精瘦的腰間。

林知偏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這番作為淫靡極了。

他正想將臉埋入枕被間,卻不料被曾永忠趁機翻過來親吻。

林知只顧著偏頭躲開他的吻,蹭得墨髮不整,木釵斜懸,鬢溼香汗……可仍舊沒躲過曾永忠那熱切的、渴望的、滾燙的、期盼已久的吻。

果然,人慾無窮。

…………

翌日,林知醒來,被窩早就生冷了。

他忍著透骨寒意起了身,穿戴好後出了門。

曾應正在澆樹,他一聽到推門聲就轉過身來,“先生,您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這可是比平時早了將近半個時辰。

“太冷了,”林知走下臺階,狀若無意地問,“將軍是回去了嗎?怎的一大早就走?”

“哦,主子是昨夜半夜走的,二公子讓暗衛來稟報,韓展業明日要集結兵力出戰,主子昨天夜裡接到訊息就走了。”

“原來如此,”林知了然地點點頭,又問,“是北狄出兵了嗎?”

曾應思索著道,“那倒沒聽說,不過應該沒那麼快。”

打仗的事,林知並不是很懂,是以他問道,“為何這樣說?”

曾應不以為意地說,“前段日子朝會上還在討論由何人護送公主前往北狄和親呢,要是韓展業真有此意的話,公主應該已經送去了。”

林知順著他的話問,“那你可知是由何人送公主去和親?”

曾應撓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屬下倒是不知,主子不在意,所以沒問,先生若是想知道,屬下讓人問問。”

“好。”

片刻後,林知又問,“據你所知,若是公主送到了,北狄還會出兵嗎?”

“這個難說,以往北狄尋釁滋事,韓展業此舉確實起過作用,不過北狄此番興風作浪,倒不像是在故弄玄虛。”

曾永忠不在這裡,恰巧見林知對這個感興趣,曾應便肆無忌憚地吐槽起來。

“聽說這幾年韓展業那是一年送一個女兒去北狄,好像有個三年了吧,這個屬下也不甚清楚,生入帝王家可真是悽慘,嘖嘖……也不知道他下一個適婚千金怕不怕。”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掩映,落到行人身上時只剩淡淡斑駁的光暈。

過了城郊,就是北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