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的人。

戌時三刻,曾永忠出去了一下,回來就帶回兩個飽滿的紙包和兩瓶酒。

空空正說話呢,一見他手裡提著的,張著嘴不知道卻沒聲了。

除一個紙包,其他的遞給空空,說:“烤鴨和杏花釀,不早了,大師請回吧。”

空空接過,放在鼻尖一聞,笑眯眯道“這得跑城西和城南呢,你帶了人來?”

不等曾永忠答,他站到椅子上湊近曾永忠說:“要不考慮考慮借我兩個用用。”

曾永忠退後三步,淡淡說:“你要吃,去紅院便是了,找我要什麼人?”

“好吧。”空空跳下椅子,說:“那祝你們春宵愉快!”

佛門聖地,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顯然已經離開的人並不會考慮這件事。

禪房裡的兩個人也沒搭理他。

許久,林知才漫不經心地問,“他吃的完嗎?”

曾永忠哼笑一聲,說,“沒事,後山有條狗可以給它吃。”

“怎會有狗?”

林知只是隨口一問,不料曾永忠還真知道,“空空養的,他沒少往山上帶肉,以前把骨頭埋後山土裡,後來嫌麻煩就直接養了條狗。真慧到現在還以為他收留那條狗是件功德圓滿的事。”

林知怪異地看著曾永忠,連這都知道。

曾永忠抱住林知,“別掙扎,這裡沐身不方便,我不會碰你的。”

林知好奇地看著他,曾永忠默默地移開目光,落到他肚子上,說:“我不會告訴你的。”

寺裡和尚眾多,都是在大澡堂洗的,無遮無攔……他是絕不會讓林知去的。

林知湊近他的臉,問:“你怎知我要問什麼?”

“你要問沐身的事。”

“我改了,你答不答?”

“你問。”

“剛剛空空說八八法號由來時,你為什麼誇他好見解啊?”

曾永忠不答反問:“你知道八八是哪來的嗎?”

“你說吧,他打哪來的啊?”

曾永忠笑了笑,道,“你這話說的跟他與我有什麼干係似的。”

林知輕斥他:“別憑!”

曾永忠聳肩:“我真不知道,”

“八八的法號是今年才取的,法號需上一輩的弟子取,空空剛剛也說了是他的師叔,所以他鄭重其事地參與了,他說什麼八八八歲,那就叫八八,當時定得很隨意,今晚聽他這樣道來,自然讓我刮目相看。”

“原來是這樣嘛。”

林知突然抱住他的脖頸,把頭抵在他肩上,含糊地說:“要不我去別的禪房。”

呼吸噴在曾永忠耳下肌膚上,酥酥麻麻。

曾永忠沉聲問他:“要和我分開睡?”

林知輕輕“嗯”了聲。

曾永忠把他拉開,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會控制住的。”

林知知道談判無效,斂下眸,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