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僅片刻,常秋的臉上便如春風拂過般浮現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她那笑容裡飽含著無盡的柔情與憐愛。

隨即,常秋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時苑的手上,動作輕緩得如同生怕驚擾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時苑的手背,那小心翼翼的姿態,真的就如同在撫摸一件世間罕有的易碎珍寶。

每一次的觸碰都帶著無盡的珍視,指尖傳遞的溫度彷彿在訴說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深情。

此刻,常秋心中原本如狂風巨浪般翻騰的波瀾,似乎也因為時苑這無意識的、充滿依賴的舉動而稍稍平息了一些。

常秋靜靜地感受著時苑的體溫,那溫暖透過衣物,毫無阻礙地傳遞到她的肌膚,彷彿一股潺潺的暖流,不急不緩地流淌進她內心深處。

那股暖流所到之處,之前的焦慮、糾結和不安都漸漸被撫平,化作了一片寧靜與安詳。

常秋的心裡默默想著:或許,做自己就是最好的。

另一邊,顧海的小助理接到自己頭子的電話後,頓時慌了神他,手忙腳亂地一邊在手機上叫車,一邊急匆匆地往酒店外趕去。

他的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差點幾次點錯螢幕,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窗外的風景如風般迅速掠過。

回來的一路上,顧海坐在計程車的後排上,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像。

顧海的身姿挺得筆直,彷彿一根緊繃的弦,雙手緊緊交握放在腿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

他緊抿著嘴唇,線條僵硬,彷彿被凍住了一般,一句話不說,表情嚴肅得彷彿能結出冰霜。那緊蹙的眉頭下,雙眸深邃而冰冷,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某一點,讓人不敢直視,彷彿其中隱藏著無盡的風暴,隨時可能爆發。

小助理坐在計程車的副駕上,自己的身體前傾,屁股只挨著座椅的一角,如坐針氈。

他的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心裡像是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滿是好奇和擔憂。

小助理時不時地扭過頭,透過後視鏡偷偷看著自己的頭子。

每一次目光的觸碰都讓他心裡猛地一緊,像是被電了一下。

他看到顧海那緊繃得如同石頭般的下頜線條,緊閉的嘴唇好似一道緊閉的城門,心中的忐忑愈發強烈。

然而,小助理也不敢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在這令人壓抑的沉默中煎熬著,默默祈禱著不要有什麼大麻煩。他的眼睛時不時瞟向後視鏡,又迅速移開,不敢長時間停留,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可怕的寂靜。

顧海坐著車又回到了酒店。

車剛停穩的瞬間,小助理就像一支被猛然射出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地推開車門。

他的動作敏捷而利落,雙腳如同裝了風火輪一般,一溜煙就跑到了車子的另一邊。

只見小助理的右手緊緊握住車門把手,左手擋在車門框上方,他的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神情,腰微微彎下,眼睛裡滿是對顧海的敬畏和謹慎。

顧海面無表情地走下了車,他那張臉如同被千年寒冰雕琢而成,冷硬得沒有一絲溫度。顧海彷彿戴了一張堅不可摧的冰冷麵具,將他所有的情緒都深深地隱藏在其後,讓人根本無法窺探他內心的絲毫想法。

他的雙眸如同深邃的寒潭,沒有一絲波瀾,直直地望著前方。他目不斜視地朝著酒店大堂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沉穩有力,那步伐看似堅定,卻又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急切,衣角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時苑,時苑萬一沒上樓呢,萬一就在大堂坐著休息了呢。

進入酒店大堂後,顧海的眼睛開始快速地掃視著四周,眼神看似隨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