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疑惑地問道。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那個老頭回複道。

佩爾·瑟瑞斯瞥了眼這個眼睛迷瞪的老傢伙,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我們必須得離開這裡, 這個小子說他侍奉的那位騎士——也就是埃勒溫領主,好像真的得了什麼大病。”

她感到騎士侍從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手, 張嘴要罵,卻瞥見了地下室的桌子上面擺著個奇怪的物件。那是一隻靴子。男孩也看到了那東西。抬頭看著她,臉色煞白。

佩爾·瑟瑞斯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好像拼命想說點兒什麼,於是趕緊做了個手勢讓他安靜。

“在你走了之後,我們裡面也有人肚子餓得不行,跑出去想找點吃的東西。”那個老頭說著,他顯然是說的自己,不過佩爾·瑟瑞斯沒有揭他的短。“這隻靴子就是在樓梯間找到的, 與之相配的則是一個死去的衛兵……他的半張臉在燈光下異常蒼白,另一半則消失在陰影中。他的喉嚨被人從左到右劃開——應該是從背後動的手——額頭上有四個小洞, 後腦勺有一個,傷口還在流血。“

那個老頭用手指在比劃了一下,展示出一隻帶爪的手按住了衛兵的頭, 同時一刀割喉的景象。

,!

騎士侍從開始發抖。

目睹一個人被殺(即便只是重演),對這種“新兵蛋子”來說也算是一場殘酷的打擊。佩爾·瑟瑞斯把他推開了。“上樓。把大家都叫起來。咱們得去看看那個僱主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男孩仍然猶豫著。

黑暗中傳出一聲空靈的呻吟。佩爾·瑟瑞斯猛地轉身,用鍊金噴霧器對準門口。從旋轉樓梯裡傳來的聲音沉寂了, 就像一個半睡半醒的人對著枕頭尖叫。無需多想,殺死那些衛兵的兇手還在這裡。考慮了一下男孩跟他說的話,以及那個被發現衛兵的死法,她覺得那個埃勒溫恐怕已經不是人了。

她在男孩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上樓!那個該死的傢伙,請我們來的時候,他讓我們都簽訂了魔法契約,在履行契約之前沒法離開這裡。所以,不論那個混球貴族老爺有什麼想法,他這次都結結實實得罪了我們這些狗蛭!”

狗蛭,是對於非持證鍊金藥劑師(也即黑鍊金藥劑師)的一種蔑稱。不過, 這個稱呼也反應出了這夥常常擺弄毒藥之人的危險性。無論是對於病人,還是對於和他們作對的人。

那個男孩嚇了一跳, 動如脫兔, 飛快地沿著樓梯向塔樓頂端跑去。佩爾·瑟瑞斯真希望自己也能跑得那麼快。儘管她緊張到肩膀發癢,但還是成功挪回了樓梯間, 中途沒有發現敵襲的跡象。

剛踏上臺階,她就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不知怎的,眼見為實現在也不能讓她感到心安。她轉身就跑。而其它那些鍊金藥劑師也都跟在她的身後,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醫療包。那個眼神不濟的老鍊金藥劑師,甚至手裡拿著一把給人開膛破肚用的柳葉刀當武器,就好像是要給即將重新走上戰場的老兵。衣袍耷拉在他瘦骨嶙峋的肩上,活像一隻披著主人裝備的老臘腸狗。

這些人選擇集體行動,畢竟,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分散開來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

“帶我們去埃勒溫自己的房間,”佩爾·瑟瑞斯對男孩說道。這塔樓是典型的諾森布里亞風格的單體建築,埃勒溫的房間肯定在旋轉樓梯的最頂層。只不過,這裡的階梯應該附加了魔法,有一部分被摺疊起來。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領(又或者使用暴力手段破解),外來者無法順著樓梯走到那個被層層保護起來的房間。

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一點。

樓梯間並不是全黑的。燈光從壁龕的鍊金燈盞中傾瀉下來。騎士侍從給他們開啟了解除魔法摺疊裝置的按鈕,帶著走上了一個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