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食物其實猶未可知。這裡的風帶著魚和鹽水的味道,等到踏上堅實的土地後,有些船的雙腳還有些不適應,畢竟他們在顛簸的水面上踉蹌了有一段時間。

“胡德,你覺得我們會在這兒待多久?”哈拉蒙德問道。他詢問的物件是年輕的銃士,而那個長著大鬍子的矮人此刻正在優哉遊哉地喝著他的啤酒——天知道戈林多把這些酒怎麼帶上的船,雖然哈拉蒙德沒在這個矮人的包裹裡看見一壺啤酒,但他似乎每天都在喝。

“這取決於領主們何時到齊。”化名休·胡德的奎斯撓了撓臉上的疤痕。這是前一段時間誅殺地獄領主巴爾澤布時不小心留下的傷痕,奎斯沒有任其消失而是留在臉上給自己時常不斷提個醒。緊接著,他又跟哈拉蒙德補充了一句,“而且,軟槭人至少會等到風浪的形勢變得有利以後再出發。”

哈拉蒙德回頭瞥了一眼船隻的方向。“現在海上的形勢就挺有利的,出海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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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邊開確實有利。”奎斯的鼻翼翕動了兩下,“但是塔普特島在拉姆齊大陸西邊。”

到了潮灘的邊界,他們腳下的沙子變幹變白,隨風飄來的流沙在這築成了不少沙丘。他們三人從沙灘往上攀登,來到了高處的一片草原。他們在這裡發現了船隊的營地,它們遍佈在數百英畝的土地上,幾乎佔據了這群人的全部視野。營地裡傳來的吵鬧聲像是低沉的雷聲在遠方不斷轟鳴。

“哈拉蒙德!”格里蘇斯也從沙灘來到了這片草原,他示意哈拉蒙德跟著他,“跟我來。”

哈拉蒙德點頭回應,但在離開之前,矮人戈林多、年輕的銃士休·胡德,以及那個為了“記錄他死亡訊息”的老僕人威瑟都堅持與其同行。“冒險之旅可從來不只是從進入戰鬥開始,充滿鬥毆契機的酒館、唇槍舌戰的宴會廳、暗藏殺機的國王宮殿……其實都是冒險之旅常見的初始點,”一邊用一根綁著雞皮的捅棍擦拭著長槍的槍膛,奎斯一邊煞有介事地向哈拉蒙德介紹著自己以往的“經驗”。

而那個有著“哈拉德”稱號的哈拉蒙德,到底是學東西比較快,聽聞這位休·胡德先生的講出的大串道理之後,他果斷虛心接受。緊接著,他便和自己的幾個同伴一起,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格里蘇斯來到一條寬闊的通路,這條通路位於各式各樣的營地之間,直達駐紮營地的核心。

這一路上他們看到了在臨時搭建的鐵匠鋪裡打鐵的鐵匠,看到了正在清點木材、瀝青和其它一些物資的船匠,看到了裁縫和織布工,看到了各式各樣物品的隨軍商人,也看到了負責殺牛宰羊的屠夫和聚攏起來的一團團篝火。他們走得越深,營地裡的生活氣息就越濃厚。這兒就像一個移動城鎮,雖然僅僅以規模來看的確比不上君臨城附近的定居點,也比不上翠木城的一些村莊,但是各種物資、操著各種營生的人們,還是讓哈拉蒙德頗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

哈拉蒙德還注意到,當他們一行人經過時,不少戰士們都用手掌輕撫胸口,格里蘇斯頷首致敬,而他的到來則也吸引了不少沿途經過的帳篷裡的目光。當然,格里蘇斯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們以前沒見過這麼俊的小夥子。”格里蘇斯向哈拉蒙德打趣道。或許是因為置身於自家地盤,這個曾經在翠木城行狩大屋之中頗為嚴肅的軟槭人首領,罕見地說話風趣了幾分。

“可能是見多了格羅夫那種醜人。”哈拉蒙德一本正經道,損起人來半點不含糊。

走在他旁邊的矮人戈林多哈哈笑了起來,聲音就像號角發出的巨響,引來不少人側目。格里蘇斯也繃著笑臉,只是他還是低聲提醒哈拉蒙德:“你們暫時還得跟格羅夫一起工作……”

對此,哈拉蒙德也有相同的擔憂。他倒不是因為恐懼,反而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