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雙眼,任由自己的意識掉進巨大的虛無之中。當他醒來時,燈盞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睛上,他下意識地舉手蓋住,卻發現有一塊細麻布裹在自己的頭上。

“是你。”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你也是從巡河船上的倖存者?到底是什麼襲擊了你們?”

烏弗瑞克眯著眼睛往上看,發現哈拉蒙德就站在他身邊。“你是格林家的那個大少爺……”狂戰士咕噥了一句,不過他還是盡力忍著頭痛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說了出來:“……有一艘橄欖核形狀的船隻,如果那種可以在河底行進的器具可以這麼稱呼的話,頂翻了巡河船……它的船艙裡肯定是有人操控的,而且還能發射出弩箭……它大概有三條小艇那麼大,我想差不多能夠乘坐三十個人……”

因為在落水之後沒有逃跑,而是發起了狂暴攻擊,烏弗瑞克顯然比其它巡河船的倖存者更瞭解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東西。聽過他的敘述,哈拉蒙德也才明白為何自己在萬蒂奇遭到攻擊,可是塞恩河上卻沒有一艘巡河船的示警——它們都被塔普特人的潛水艇擊沉,根本來不及發出訊號。

“不過,在萬蒂奇那邊就出現了三百多人,還有別的一些突擊隊也遭到了襲擊。昨天夜襲,塔普特人至少總共出動了一個千人隊的規模,要都是透過那種潛水艇運輸,他們得有多少艘潛水艇?”哈拉蒙德一邊思忖著,一邊走向千夫長的營帳,他已經拜託醫師們好好照顧烏弗瑞克。

在將這個訊息帶回千夫長營帳之後,那幾個千夫長立刻放出了幾隻信鷹,給還在帶領大部隊行軍的領主大人們送去了這個訊息。同時,他們也在尋求解答:那些之前派到塔普特的間諜,有沒有獲得關於這種武器的情報,他們該採用什麼辦法來對付這種潛藏在水下的敵人?

不過,縱然因為有著潛水艇的威脅,軟槭人的巡河船無法再派出去封鎖塞恩河,可是他們仍舊要按照原定的計劃進攻十鎮的其它村鎮。為了避免可能遭受到的攻擊,第二天開拔的時候,幾個千人隊不僅合兵一路同時出動,而且還特別挑選遠離河岸的林路和山脊路行進。

憑藉著兵力的優勢,這支先遣部隊一天之內,就攻下了一座有著完備城牆防禦體系的城鎮。這個名為“菲爾德佛德”的城鎮,同時也是“珍珠十鎮”中正兒八經的十大鎮子之一。

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突破口,是因為千夫長們手裡的情報顯示,菲爾德佛德原來是一個以糧食貿易為主的城市,而現在軟槭人的先遣部隊又缺少食物,所以他們才會將其作為第一攻擊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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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槭人的攻城方式沒什麼可著重介紹的,並沒有什麼新的戰法。他們只是將掠行舟集中到一起,總共十艘掠行舟,每艘掠行舟船頭都有一門從永序之鱗商會採購的身管六磅炮。掠行舟排成一排,隔著一個半里格距離就猛轟菲爾德佛德的城門。幾輪火炮覆蓋之後,雖然城門後面因為堆著條石、沙袋,所以沒有完全炸開,但是守軍卻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繼而從側門派出了一隻騎兵和步兵組成的隊伍,向著掠行舟陣地的側翼發動了偷襲。只不過,這也是他們做的最糟糕的決定。

菲爾德佛德的騎兵和步卒,在衝鋒的過程之中,不僅遭到了突然改變陣型的掠行舟——這些鍊金造物快速化整為零,在敵人頭頂快速穿插,船上的火槍手肆意開火對其進行射殺;而且更加糟糕的是,這支菲爾德佛德的精銳部隊還遭到了軟槭人士兵的伏擊。軟槭人顯然是想要速戰速決,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大量使用了燧發火槍,根本不給對方近身搏鬥的機會。

最後,軟槭人的部隊跟著潰兵,一下子就衝到了菲爾德佛德的側門附近。那個城門雖小,但是由於潰兵擁擠湧入,一時間根本就關不上。城牆上有弓箭手,想要拋射箭矢攻擊尾隨的軟槭人士兵,可是他們剛剛在城牆上結成陣型就招來了掠行舟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