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傳來隆隆的人聲和下流的歌聲,把走私者的秘密入口都遮掩住了。唯一在側門觀望的人是葛麗塔,一個相貌平平的侍女,但她的身體卻像一頭過度豐腴的奶牛。她喜歡走私團隊中的一個成員,所以一有機會她就在會門口徘徊,注視著他們來來往往。

“晚上好,葛麗塔。”漢斯邊說邊溜進屋裡。

女孩衝他咧嘴一笑,然後伸長了脖頸,看起來有點失望,因為她只看到漢斯和約翰。

“卡贊沒跟你們在一起嗎?”她問,聲音裡有一絲沮喪。

“抱歉,親愛的,他被碼頭警衛給抓住了,在他們把他從監獄放出來之前,你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漢斯撒了個謊。約翰悻悻地看了他哥哥一眼。他們之前都看到卡贊像羊肉塊一樣被串在古斯塔夫的劍上。葛麗塔能再見到他的唯一辦法就只能找死靈法師幫忙了。

“他今晚就只是慢了一步,”漢斯接著說,還給他弟弟甩了一個沉鬱的臉色。把真相告訴那個女孩,然後花半個晚上去安慰一個嚎啕大哭的女人——這是毫無意義的。”不是誰的錯,真的。只是他今晚的運氣確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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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麗塔的眼眶開始泛紅,眼角開始潤溼,豐滿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漢斯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擔心,小寶貝,”他對她說。只要我和我的夥伴們把賄賂送上給上面的大人們。他馬上就會回來敲你窗戶的。”

在葛麗塔失望地端著盤子離開後,漢斯還沒來得及試去臉上的笑容,約翰就把他推到了旁邊的食品儲藏間。“沒人告訴過你他麼的就是個混蛋嗎?”約翰咆哮道。

“你覺得告訴她‘你的心肝寶貝已經變成古斯塔夫劍柄的一個刻痕’,她就會好受些嗎?”漢斯反駁道。“我必須得說,弟弟,每次當你對我這麼無禮這麼愚蠢的時候,我就會產生一種‘親愛的老媽確實做了啥對不起咱爸的事’的錯誤念頭。”說完,漢斯不理會其遣詞所激起的一連串惡言惡語,自顧自地走進了酒館的大廳。

“獸人與斧頭”是一間相對有些簡陋的酒館,它的灰泥牆壁因毗鄰瀉湖、氣候潮溼而多了許多凸點。而且,每當有人從酒館後門出去上廁所時,廊道都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更不要說,後門牆角還掛著足以噎死一隻食人魔的厚厚蜘蛛網了。只是,儘管環境如此簡陋,對於許多真正熱愛酒精飲料的人來說,這裡比起奢華裝潢的酒館更加吸引人。因為那個有點跛腳的酒館老闆有自己的門路——其中也有漢斯這個走私團伙的很大一部分貢獻——他可以進到許多物美價廉的美酒。

同樣也正是因為如此,漢斯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的客人。奎斯和哈拉蒙德坐在酒館的一個卡座裡面,正在就著一碟茴香豆喝著一款名為“墨洛珀”的蜜酒——這是後來漢斯才知道得一種調製型酒精飲料——作為“獸人與斧頭”最大的供貨商,漢斯對於這家酒館的產品如數家珍,他肯定那兩個人喝的東西不包含在碎踵者的酒單之中。

“打擾了,兩位,”漢斯悄然踱步,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走到奎斯和哈拉蒙德桌旁。就像他以前經常做的的那樣,這種銷售技巧他從十五歲帶著弟弟在埃賽勒姆闖蕩時就開始練習。

奎斯饒有興致地看了漢斯一眼。“只是一個小賊,”他彷彿一眼就看穿了漢斯的全部斤兩,“可是也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小賊,契約魔很少會不使用契約能力就給與他人投資。”

而哈拉蒙德則擺了擺手,對漢斯說道:“沒關係,你是漢斯對吧?我們倆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剛剛也就是在討論那個擺設。”說著話,他指了指被酒館老闆放置在門廳旁邊展櫃。

漢斯順著哈拉蒙德的手指,看到了那個展櫃,那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瓶。裡面裝著的則是經過藥品醃製和浸泡的一顆獸人的頭顱,那個獸人腦袋腫脹且保持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