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著一股令人迫不及待想要服從的威壓。最後一下掌聲比之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脆響更洪亮、更悠長,像滾雷一樣在地穴中迴盪。那些狩獵首領忽然開始解綁自己腰上的繩子或皮帶,紛紛脫下衣服。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沃拉博的親衛隊長髮出一聲怒吼。他義憤的怒目疑惑地環顧四周,而那些與會的同盟者都開始用自己的腰帶編成簡易套索。他用劍尖直指蒂利翁,因憤怒而目呲欲裂,氣的連鬍子都在顫抖。

“讓你的人停止使用巫術!別逼我宰了你!”他轉向站在梯子旁的那名黑暗朝拜者。在闖入者兜帽的陰影中,憎惡蛇人可以隱約看到他兩隻眼球,正像永恆的灰燼般燃燒著。

那闖入者腳下徐徐積了一灘尿液,可他似乎對周圍的一切和自身的穢物無動於衷。“衛兵!衛兵!”提洛納斯怒吼著,封閉地穴的是一道鐵柵欄,攔不住他的聲音。

外面頓時傳來鐵甲、頭盔和戟的碰撞聲。闖入者的視線越過了提洛納斯,向拿到鐵柵欄後面的走廊望去。接著,外面隨即傳出一陣異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像一場短暫的風暴般掃過了廊道,一股無中生有的妖風旋即刮過。尖叫聲轉瞬即逝。濃郁的血腥味已經化作一片血霧,被這股狂風吹入已經被封閉起來的房間之中。

,!

這個陌生的黑暗朝拜者任由那血霧將其自身紅袍染得更加鮮亮,當他可怕的目光重新回到提洛納斯身上時,門口那道鐵柵欄就像活了一樣——拇指粗的鋼筋化作一條條長蛇,將剛剛想要暴起反擊的親衛隊長牢牢鎖住。

那個披著長袍的東西,開始帶著一種令人汗毛倒立的恐怖惡意在房間裡移動。當他走過時,蛇人的狩獵連隊首領們紛紛把自制套索套上脖子,又高舉著繩頭。接著,他們就像被施以絞刑的囚犯似地自己勒住自己,在半空跳上一陣痙攣般的舞蹈……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而那個東西,就在這座自縊之人組成的森林裡閒遊,一路走到了提洛納斯和蒂利翁身側。

“幹得不錯。”它對蒂利翁說道。同時,那個東西又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腕上帶著一個鑲嵌著巨大紅寶石的“臂環”。只不過,這臂環的形制,無論怎麼看都是更像一枚戒指。

蒂利翁彎下腰,親吻了一下那枚紅寶石,這一幕看得沃拉博的親衛隊長遍體生寒。

接著,它又將面龐對向了提洛納斯。它扯開兜帽,揭示出自己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駭人面貌。長袍伴隨著撕扯腸臟般的聲音從帶刺的皮肉上脫落。它的爪子踩碎了石板,每邁一步體型都會變得更加巨碩,扭曲的骨頭上綻開肌肉,讓這頭兇獸擁有輝煌而健美的身軀。它邪惡的身體後面拖著一條長著尖刺的蛇尾,角冠自它的頭顱向外扭曲伸展,可怕而華麗的雙翼探出利爪,颳著地牢的天花板。

“這是什麼怪物?”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是提洛納斯還是儘量扭頭問向蒂利翁,期待後者可以讓他死個明白——那傢伙不是惡魔,可絕對也不是來自物質位面的黑暗朝拜者。

它就像一場噩夢,垂下自己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頭顱,繞向提洛納斯身側。

“吾名,”它說,“朵高索斯。”

:()永序之鱗